说起试药这事,倒不是言兮诓骗,前天她见赵岐脸色不好,又说没事,不肯说实话,赵岐再出去的时候,她就偷偷跟了出去。
然后就见这厮在院子最角落的一间屋子里熬药,熬完了还给喝了,喝完就坐在一边,大概一炷香时间之后,吐了口黑血出来,一开始言兮以为赵岐中了什么毒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在解毒。
但昨天言兮再跟上去的时候,却听到石头跟在赵岐身后道:“少爷,要解少夫人身上的蛊,去云雾寺找那道人不就好了,为什么要以身试毒,非要调制解药?”
赵岐声音有些虚弱:“巫蛊一术我毕竟不擅长,万一解毒时再被他用上新的蛊,后果不堪设想,我不想冒险。”
言兮收住了脚步,藏在柱子的阴影处,沉默,竹樾悄声过来,轻声道:“这两年相爷的一举一动,属下都看在眼里,对主子确实是真心的,主子不妨试着接受相爷。”
沿着柱子慢慢滑下来,坐在地上,脸埋在手臂里,声音闷闷的:“可是,他喜欢我什么呢?他为什么到现在都在拿命保护我呀……”
“情之一字,怕是只有局中人才懂,主子何不问问相爷?”
角落里又寂静了一会儿,言兮倏地抬头,嘴角带了些笑容:“阿樾你今天话好多,你平日里几天都不说一句话,是不是想起我哥了?”
竹樾“唰”地一下起身:“主子这个玩笑开不得,少爷是人中龙凤,将来是国之栋梁,竹樾只是一个侍卫,名字怎配与少爷一同提起。”说完连告退都不曾,转身就走,言兮撇撇嘴,连名字都跟着哥哥起得一样,还嘴硬。
又坐了一会儿,言兮悄悄回了主屋,在屋里等赵岐回来,这次回来的时候脸色更差了,步子也有些不稳,言兮赶紧把赵岐扶到床上躺好。
“你……可是有事瞒着我?”
赵岐用手背抵着额头,“不过感染了些风寒,不必挂心。”
言兮心道:你当我的眼睛是瞎的还是心是盲的?风寒?信了你的鬼!
嘴上却说:“我写个药方,我给你去熬药?”
赵岐半睡半醒:“无妨,我眯一会儿,晚膳了叫我。”
这一觉睡得极沉,一直睡到今日一早。
季倾城拧眉看向赵岐,脸色却是有些苍白,一时心疼多过了气愤,力道也卸了些:“好好的,试药做什么!”
赵岐却是一摔袖子,对言兮道:“胡说八道!谁告诉你我试药了!”说罢转身离去,因为走得太快,跨门槛时眼前一黑,差点绊倒,言兮见状赶紧松开季倾城,朝着赵岐跑了过去:“你走慢些,别摔了。”
赵岐“哼”了一声,却没甩开言兮的手,昨日的药用得有些重了,今天一大早还上街走了一遭,体力确实有些不支。
徐嬷嬷扶着季倾城坐下,又摆上了石头做的开胃菜:“夫人宽心,老奴看得出,少夫人眼里是有少爷的。”
季倾城夹了一筷荠菜,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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