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夜色沉沉。
付家村家家户户院门紧闭,只余村西一户富户家中灯火通明。
此刻,付家家主正焦虑的在院中来回踱步,男子二十七八的年纪,面容俊朗,头束方巾,身着青襟,一副书生打扮,他时不时抬头看下夜色,脸上的焦虑溢于言表。
“老爷!”一个布衣少年快步进来,笑容满面的道:“道爷请来了,就在外头,老爷现在可要过去?”
男人面色一喜,连忙携了小书童一道出门迎接,远远瞧见堂屋里头站着一名身穿阴阳道袍的道人,男人朗声道:“高人到来,付某有失远迎,还请高人莫要见怪!”
“付老爷。”道人闻声回头,颔首示意:“早听说付老爷才华横溢,年少中举,今日一见,付老爷确是人中龙凤。”
“高人过誉了!”付白叙心中十分畅快,原本因烦闷而郁结心中的压抑也消散许多。
在当世,修行之人地位颇高,而且多数孤高自许,目无下尘,不说他一个小小的举人老爷,便是王侯将相,他们也不假颜色。
能得到他们的赞许,让他觉得脸上有光。
他忙请道人坐下,不多时,便有一貌美妇人奉了茶水。
“夫人,这位是咱们家从阴阳道宗请来的高人,特意为了咱们家那件事来的,你且同坐。”付白叙对妇人客气的道。
徐氏哎了一声,对道人微微见礼,告了座方在付白叙下首坐了,她低垂着头,一言不发,只悄悄拿眼睛打量眼前的年轻道人。
道人一头银发,面容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眉目清秀,并不似寻常阴阳宗道人那般头束阴阳冠,而是在额间束一条阴阳抹额,他面色淡淡的,双手拢在宽大的阴阳道袍里,坐在那儿稳如泰山。
“高人不知如何称呼?”付白叙喝了口茶,客气的问。
道人微微一笑:“道号天乩。”
付白叙赞许的点头:“天乩大师能来,实在是让鄙舍蓬荜生辉,不瞒大师,这次请大师前来,实在是有一事相求。”
天乩端着茶,看着茶盏中沉浮的茶叶微微蹙眉,又舒展:“路上已听书童说过,贵府近日闹鬼,扰得家宅不宁。”
“是是是。”付白叙激动的站了起来,这几日他夜夜难寐,家人也是日渐萎靡,皆被恶鬼闹得不得安生:“大师可能收去那只作祟的恶鬼?付某事后必有重谢!”
“重谢便罢了。”天乩云淡风轻的道:“除魔卫道本就是我辈天职,今日我既然管了这事,必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我未进门便看到你家上空鬼气笼罩,今日,我坐镇在此,便会会那个孽畜。”天乩温和尽敛,气势凛然不可侵犯。
付白叙和徐氏欢喜的起身,连忙拜谢:“有劳大师了!”
子夜时分,付家村所有的狗全部汪汪大叫起来,狂躁不安的冲着同一个地方大吠。
一股鬼气从远处滚滚而来,朝着付家村村西而去。
“来了!”徐氏躲进付白叙怀中,浑身瑟瑟发抖。
如今只要夜晚响起狗吠,必然就是那只恶鬼出现在村中之际。
“夫人莫怕,有大师在此。”付白叙宽慰怀中美妇,惴惴不安的望着天乩的背影。
但愿这位阴阳道宗的大师能够成功收复恶鬼!
“好强的怨气。”一道身影驻足,目光被笼罩在付家上空的怨气吸引,稍作思索,身影朝着怨气所在的方向走去。
鬼气徘徊,笼罩在付白叙家上空,随着怨念聚集,付白叙只觉得原本还燥热的天气瞬间变得如同寒冬一般冷冽,他还来不及反应,就听到怀中美妇尖叫,紧接着,院中所有烛火悉数被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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