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见着宋瑾还是全身冰凉,连忙命人端了五个火炉进来,又亲自给宋瑾暖手。
又过了四五个时辰,殿内热如酷暑,程曦热得直冒汗,可宋瑾还是全身冰凉。
程曦就守在宋瑾身边,从白天到黑夜,又从星光到日光。程曦累了就趴在宋瑾床边睡,醒了就继续守着宋瑾。他就这样在宋瑾身边守了四五日,早朝不曾上,奏折不曾批。
婳儿见着每日都有太医给宋瑾扎针,扎得宋瑾千疮百孔。终于忍不住在程曦面前跪下了。
“陛下,陛下,奴婢求求陛下不要再这样吊着娘娘的命了。”婳儿连着哭了几日,此时已经再哭不出了。婳儿用着沙哑的嗓子苦苦哀求着:“娘娘一向最重视仪容,太医每日给娘娘扎针,娘娘已是千疮百孔。娘娘那般害怕疼痛,陛下怎么舍得呢?”
“太医这是给小瑾留着一口气,他们在想法子呢。”程曦好不容易放缓了声音,轻轻对着婳儿道。
“娘娘不希望这样的。”婳儿哽咽地说道:“但凡是深爱一个人,都不愿意心爱之人看见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娘娘爱惨了陛下,娘娘是万万不希望陛下见着这样的娘娘的。”
程曦的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程曦憋住眼泪,继续道:“太医总会想着法子的。”
“陛下,娘娘不只是陛下的妻子,还是国丈的女儿,国舅的妹妹。国丈与国舅在外等了五日了,奴婢求陛下听听他们怎么说的罢。”婳儿跪着向程曦走去,用手拉着程曦的衣角,苦苦哀求。
“宣。”程曦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不过一会儿宋太傅与宋琰便进来了。见着宋瑾如今此般样子,宋太傅老泪纵横,只看了一眼便别开脸,暗自流泪;宋琰走上前去看着自己的妹妹,泪也是止不住地流。
“微臣命人四处去寻名医,马匹都跑死了无数,还是没有法子。”宋琰看了宋瑾许久,才哽咽出声:“陛下,舍妹已是...无力回天。”
“小女一向是最怕疼的。”宋太傅说了半截便哽住说不出话来,只是用力的呼吸着。
“求陛下不要再让人吊着妹妹了,给她一个痛快罢。”宋琰替宋太傅将说不出的话说出,走到宋太傅身边拍着宋太傅的背,替宋太傅顺气。
“她不仅仅是楚国的皇后,还是老臣的女儿,老臣就这么一个女儿。”宋太傅见程曦不说一句话,憋了许久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还请陛下成全。”
说着宋太傅便向着程曦跪下,宋琰也跟着跪下,婳儿带着未央宫内的宫人一起跪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程曦终于是没了力气,轻声说道:“宣太医。”
太医迅速进殿,依照着程曦的意思,将宋瑾最后一口气提了起来。便向程曦道:“老臣已尽力,娘娘如今是回光返照了。”
程曦点点头,示意太医退下。
宋瑾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程曦见状连忙背对着宋瑾,擦干了眼角的泪痕。
“陛下...”宋瑾睁开眼睛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程曦,心里十分欢喜。她又看见了父亲和兄长,也便轻声唤道:“爹爹,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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