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素慌慌张张的跑去找公主,将睡梦中的公主喊醒,如此这般的添油加醋的讲一遍,公主大为恼火,一时间将金凤宜喊了过来,指着金凤宜的鼻子大骂。
“你个小贱人,敢反我,我早晚也将你给卖了去,你们众人还看着干什么,给我去找,去追,找不到就别回来。”
半夜中公主馆开了锅似得,宫素拿着公主令去各城门盘查夜晚出城情况,不巧正好逮到从城外赶车回来的三毛,一调查就是他今晚出了城,一顿毒打,三毛什么都招了,于是宫素带着一众家丁,挟持着金凤宜向着荒山找了过去。
天微微亮的时候,拾一妹正坐在一个山坡上的大树下打盹,远处的喊叫声突然将她打搅醒了过来,她竖耳朵一听,似乎是公主府的人在这里找她。
“拾一妹,你跑不掉了,你已经被包围了----”远远山岗的另一边传来的声音,让拾一妹更加确认是公主府的人找来了。
拾一妹站起身来拔腿就跑。
“大家快看,这里有新的痕迹,似乎往那边跑了。”
不大一会儿,众人搜索到拾一妹休息的大树下,看着拾一妹新弄出来的痕迹,顺着拾一妹新踏下的脚印找了下去。
拾一妹在逃。
众人在追。
“快看,那边有个身影。”
太阳出来了,阳光射过云层,霞光万道的洒向大地,拾一妹越过山岗,留下了一个长长的影子,还是给大家扑捉到了。
“追!”众人兴奋中。
拾一妹今年毕竟才十六岁,一个半大的小姑娘在山林中慌不择路的逃跑。
一会儿越过草地,一会儿没入丛林,一会儿出入乱石。众人紧追不舍。
拾一妹再往前跑,一个悬崖横断在自己面前。
前面无路了,已是逃无可逃。
众人气喘吁吁的跟了上来,一个扇形散开,堵住了拾一妹的退路。
拾一妹手持裁决,立在悬崖上与众人相对。
不大一会,宫素带着一众丫鬟及被挟持着的金凤宜也赶了过来。
“你们不要逼我,我大不了跳崖而死。”拾一妹看着阵势,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宫素扶着大腿休息半天终于喘过气来了,向前一步说话:“拾一妹,该知道的你已经知道了,我不多说,今天你必须跟我们回去,相信公主不会为难你的。”
宫素也不是傻子,她还不敢真将拾一妹逼死,那样她可在公主面前交代不了。
“想让我去给一个我不认识的老男人做小妾,我宁愿死在这里。”拾一妹回头看看悬崖,再看看宫素众人,一脸的坚决。
“这是什么事啊,呸!”隐藏在暗中的暗界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我当时说什么不好,非要说买回来做小妾,我当时说买回去做丫鬟不就得了,还有那个藤条,说什么你买回去做小妾的,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暗界在暗处懊恼不已,今天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他的初衷和预料。
“你死容易,你可看看她,”宫素指指瘫软在地上的金凤宜说,“你若死了,公主必然怪罪金凤宜,到时候就是她给你做陪葬。”
拾一妹犹豫了,这次彻底的犹豫了,多少次,她面对困难都誓死抗争,可这次,看到不成人形的金凤宜,她犹豫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今天的抉择是那么的困难,唯独让眼泪模糊了双眼。
“你们都退下,我跟拾一妹说两句。”
僵持良久,金凤宜缓过神来后说道。
众人后退,山崖上只剩下了金凤宜和拾一妹。
拾一妹上前将金凤宜扶着。
拾一妹的泪水在滚落,为自己,也为金凤宜,为命运,也为抗争。
“不要哭了,拾一妹。”
拾一妹将泪水摸干。
“这是我们的命。”金凤宜感叹着。
“我绝不认这个命,在我别无选择的时候,我还可以选择死。”
“你还这么年轻,不知道你心中的那个他为什么对你来说那么重要,但我支持你,拾一妹。”金凤宜抚摸着拾一妹的肩上柔发,“我曾经对爱的理解是幸福,可当我有一天,遇到一个人,我知道了什么才是真爱,我对爱的理解变成了信仰。人终究是要死的,可信仰不灭,如果是我,我也许也会选择信仰。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可是你?”
“你不用管我,我说过,我不会有事,我就一定不会有事。”
“实在不行,我就杀出一条血路。”拾一妹带着无限的回念,看一眼手中的裁决,正是这把裁决,支撑了自己一路走来,而这把裁决的原主人,则支撑了自己的灵魂和信仰,一只到现在。
“没用的,你杀不了所有的人,纵使你杀了所有的人,平西王府的人也不会善罢甘休,最终你的下场会更惨。再说了,他们这些人除了宫素,都是无辜的。”金凤宜摇摇头,显然不同意拾一妹的杀戮做法。
两人相望,久久没再说一句话。
“真的没办法了么?”
“真的没有。除非他来。”
“谁!”
“一个先天高手,不过那是不可能的。”金凤宜摇头叹息,心中升起一个伟岸的身影,瞬间又被自己无情发否定了。
“哈哈哈,好吧,”拾一妹笑了,这次突然开心的笑了,好像身外的一切都跟她无关了,自己可以置身事外了一样,“今天的事情事情已经如此,多想也无益。”
拾一妹拍拍身上的草屑和尘土站了起来,望一望悬崖外挂着的一轮朝阳,开心的笑了,似乎着一笑,将自己一生的痴念都忘却。
“金姐姐,今天我在此作一词,望你帮我填一曲,我希望我死后,他能听到我的这首曲子。”
拾一妹不等金凤宜作答,高声吟唱:
在我离去的时候
你来了
在你来到的时候
我走了
来来走走总易错过
命运之河啊
你是要走还是留
我是要留还是走
我曾经认为我和拾一妹是两种命运,其实看来,我们是一样一样的。金凤宜叹息道。
拾一妹高歌吟毕,再回头望向悬崖,望向朝阳,挥舞着裁决,舞一套刀法,再双手轻托裁决,深情的问一下。
“裁决啊,就此作别把。”说着,用力一掷,裁决迎着阳光,画着弧线落入悬崖。
金凤宜闭上了眼睛,她不忍在看着一切。
拾一妹欢快的跳跃着,脸上不带一点悲哀的,向着悬崖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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