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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门喊了半天,出来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头,妈妈向前说明来意,被老头请进屋里。
张起油灯,小屋里面炕上正昏昏沉沉的躺着清瘦中年男子,母女上前观望,正是朝思暮想的田生。感觉到异样气氛,田生微微睁开眼睛,相见妻女,三人不觉落泪,继而抱头痛哭。
老头见这边情况,招呼一声到隔壁去了。
许久,三人擦干眼泪。
“爸爸,你怎么生病了?”拾一妹首先打破一家人的沉默。
“唉,说来话长。”田生一五一十的向母女二人讲述当时的情景。
原来在一个月前,正是秋天落叶时候,院外家一应木工五六人,一起去山中伐木,打算做几件过年用的家具,却不想那天,当到山中,几人看准一棵大柳树,准备砍回去做砧板,正在砍树的时候,忽然从山涧中挂过一阵阴寒黑风,直接将他们几人吹到晕过去,直到第二天早上,几人才悠悠转醒,连工具都没来得急收捡,就连滚带爬的回去,跟员外管家说明情况,员外见几人全部冻的浑身青紫,不像说谎的样子,也不敢再上山查看,只好将他们几人安排到村外这个院落养伤。据称,过后管家派胆大的人过去看了下,什么都没有。后来员外家给各位结了工钱,补贴些许医药费,就给丢在这个院子里。这些人一起找大夫看过,药吃了不少,都不见太过好转,其他人都被家人接走了,只剩下田生一人还在这里熬着。还是前几天打听到老乡,让回家捎个信。
拾一妹从怀里掏出两大块肉,给爸爸吃了些。田生多天没吃过肉了,今天吃了不少,又是一家人团圆,一时精神大好。
三人和衣而眠,一夜无话。第二天日上三竿,妈妈醒来,不一会拾一妹也醒来了。到半晌时分,却也不见田生醒,妈妈忽然着急起来,喊了又喊,田生还是没能醒来。
“爸爸,爸爸,妈妈这可怎么办呢?”拾一妹连哭带喊。
妈妈一时也没了主心骨,赶快叫开门老头过来商量,最后老头出去请大夫了。
不大一会儿,一个大夫背着药箱和老头一起过来,把脉问诊过后,大夫沉着脸问道:“昨天给他吃了什么?”
“肉。”母女解释一统。
“愚昧,无知。病人本是伤寒,要戒酒戒肉,粗茶淡汤调养,你们可好,一下给他吃那么多肉,若是普通猪肉也还罢了,竟然还是野生豹子肉,这吃下去,胃火攻心,不死也剩半条命了。”
母女一听,后悔至极,最后一声开些药汤灌进去,将昨夜吃进去的肉吐出来,再看些汤药调养。
不知不觉五天过去了,妈妈带的银两已经用完了,田生才恢复到五天前刚见面的时候。
“这可怎么办呢?”妈妈在屋子里来回走动,口袋掏了几遍,包裹翻了又翻,再也没有一两银钱。
老头凑了过来说是那张豹子皮兴许能买上几两银子。妈妈让老头帮去找个买家,老头出去一会,将管家带过来。
“老田啊老田,我说你什么好呢?”还没进门,一个锦袍男子就大声喊道,“你这身板,还敢吃豹子肉。”随着话音落下,中年男子跨步进屋,也不看田木工的病情,又直接喊道,“将豹子皮拿过来看一看。”
田木工唯唯诺诺半起身子作揖谢过,赶紧让老婆将豹子皮呈上。
“嗯,这块头真大,完整的皮子还没有伤疤,好,好,好东西。”管家连说几个好,转头对田木工说,“这个,你打算卖多少银钱?”
“这个,”木工一是也为难,实在是不知道这张豹子皮能买多少钱。
“这样把,我看你也不懂,我也不屑于欺骗你等穷人,一块豹子皮一般也就值个5两银子,看你病的厉害,也权当我积些阴德,我给你6两把。怎么,你还不愿意?那我可帮不了你啦。”
田木工一犹豫,见管家这样说,赶快点头称是。
6两银子,对于他们这种门户,已是一年的口粮了,哪里还敢说少,母女俩过来的时候,一共才带了3两半的银子,只可惜,零花了半两另三两都买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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