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云贺这厢忙了一夜,披着朝霞才刚刚回府,管家便匆匆跑来禀告,佛堂里住着的那位今日一大早命人将公主带到了祠堂里去。
他心下一沉,一身轻甲尚来不及脱下便冲了过去,到祠堂外正好听见老夫人气的发疯的声音,一脚踹开大门,便瞧见了那浑身湿透的吴国公主。
昨日隔着盖头他瞧的不真切,只觉得盖头下的人身材娇小,声音也柔柔弱弱的,让人忍不住心生保护之意。
可今日乍一相见,昨日的小家碧玉竟是摇身一变得气势十足,单单一人便将老夫人带着她身边那个蠢奴压的面色苍白自乱阵脚。
就是满身的狼狈也掩不住那与生俱来的贵气凛然,精致的面容略显稚嫩,但那双桃花眼只微微一撇,其中气势便叫人不敢直视。
姚云贺这一瞬眼也不眨地看着她,眸子里的赞叹毫不掩饰。
管家带着几个小厮姗姗来迟,姚云贺大手一挥,指挥他们将秦嬷嬷,和那两个粗壮的婆子压着对着文惜熙跪下。
自己亦是上前拱手,真诚地道歉,“公主恕罪,家母年迈昏聩,平日一人在家久了,身边又有恶奴教唆,行事无状,唐突了公主,云贺代她向您赔罪。”
文惜熙闻言,扣着衣袖的手微松。
说实话,她在心中对这位姚将军十分期待,尤其方才他出现为自己解了围。但当自己真正与他对视时,她立刻便知道这人不是她要寻找的厉怀。
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看着姚将军言语间并无袒护自己母亲,且对她毕恭毕敬,文惜熙心中有气也消了几分,淡笑着说道,
“姚将军客气,想必是平日里公务繁忙,顾不及家中。老夫人虽年迈糊涂了,倒也是情深义重。”
这句话说完,文惜熙明显看到那跪在地上的秦嬷嬷松了一口气,面露期待地看着自己。她嘴角微勾,轻飘飘地将下半句话补完。
“不过府上既有恶奴作祟,处置了便是。”
姚云贺早就看这个秦嬷嬷不顺眼,这时候公主发了话,当下便无视了姚老夫人铁青的脸色,连那两个粗使婆子,命人将三人拖下去处置了。
“老夫人!老夫人救我!”
那被小厮拖走的秦嬷嬷久居深宅,怎会不知‘处置’二字的意思,拼了老命的挣扎,向姚老夫人求救。
到底是多年的主仆,姚老夫人心中不忍,手中佛珠紧了又紧,终于沉声说道,
“姚云贺!”
但姚云贺充耳不闻,只瞧着那涕泪横流的秦嬷嬷,目光冰冷,
“公主殿下远来和亲,代表的乃是我周与吴两国间的和平,你教唆母亲冲撞公主,已是两国的罪人,若今日公主真要追究,便是用整个将军府的性命来填也不能抵,你还敢向母亲求情?!”
不仅是秦嬷嬷,在场的众人听到此话无不一惧,秦嬷嬷与那两个粗使婆子亦是面如死灰,全身瘫软任由带刀的侍卫将她们拖了下去。
几声痛苦的闷响过后,祠堂里彻底没了声音,文惜熙明显感到身旁这些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变得更加敬畏。
他们确实怕了,从此无不小心地对待这位吴国来的公主,深怕成为下一个刀下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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