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斩诺不知何时已经抬着一张木板与曾沥擦身而过。
“将它挂去!”
赫连于端了梯子来,和斩信一同将那张破旧不堪的木板挂在了原先直笃牌匾所在的位置。
那是夏渊在汉城时让斩信去讨来的食案,他今日祭拜家庙前便锯了那四只案角,在面写了四个字。
字体说不有多优美,可是能感受到笔力的遒劲,每道笔画都墨色饱满,入木三分!
夏渊负手转身,并未贪看那块破旧的木板,他与呆立原地的曾沥擦身而过,后者完全没有在意他。
曾沥的全部心神已经被木板所书的东西死死揪住,那块破旧得似乎随时会碎裂的木板,赫然写着四个煌煌大字。
“与日同光!”
……
偏西十二域今年的月夕节,有些格外不同。
十二族单于首次受邀,入偏西王府,参加偏西王举办的家宴。
当夜,十二族单于所在的正殿,殿门紧闭,殿内点了十三盏长枝灯。
除了五位统领,剩余的四百五十七个不泯骑,披甲执锐,个个腰悬宝剑,手拄长枪,在离正殿三丈之外,将那正殿交错围了三层。
所有人都在冷峭的秋风中神情肃穆地盯着前方,哪怕是一只苍蝇,一只蟋蟀,也会被人摁死,没有任何活物能突破他们组成的屏障。
除了当事的十九个人,没有任何人知道那晚大殿内的谈话内容。
只是从那晚之后,偏西十二域就开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本就土地贫瘠,连现今的人口都只能勉强混个半饱的偏西十二域,人口逐年激增,似乎家家户户都在卯足了劲造小人。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要想成就大事业,必须得拥有人心和钱财,而这两者,夏氏尽皆拥有,虽然他们不知道王爷所说的钱财从何而来,但是并没有人怀疑夏渊的话。
无论是不泯骑还是偏西十二族,都是因为夏潜才能存活至今,再加之夏潜二十多年的经营,偏西十二域的族民对夏氏的忠心程度那是毋庸置疑的。
两者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夏渊没理由在夏潜孝期还未结束前就败坏他留下的家业。
是夜,晨曦微白时,殿门还没有丝毫动静。
直到三时三刻,在数声高昂的鸡啼中,厚重的殿门才被人从内推开,十九个双眼布满黑眼圈的男人适才迈了出来。
而那一刻,十二族的单于才看到了殿门外层层矗立的数百精卒,他们一整夜纹丝不动,如同铁水浇筑成的雕塑,愣是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所有人左手按剑,右手擎枪,连手抓在枪身的位置都一模一样,手肘弯曲的弧度也是整齐划一。
他们当即感叹,若是此军规模再大百倍,大事必成。同时十二族的单于也意识到,王爷对此事有多重视,连商议的时候都派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将他们保护起来。
直到很多年之后,有个还活着的单于偶然间向夏渊提起此事,说陛下当年有些过于谨慎了,毕竟议事是在王府内的,而且偏西十二域的所有族民都对夏氏忠心耿耿。
不过那时候的夏渊诡异地一笑,反问道:“你以为我安排人守着,只是为了保护你们?”
那个单于先是愣了一息,旋即整个人不寒而栗。
这些,都是后话的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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