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帐被掀开那一刻,隐洛己忽然就想起了他们离开之时夏渊对曾伯嘀咕了一些话。
她那时候追问夏渊,那家伙说将会是一个惊喜,这些天来,她竟然忘了这茬事。
隐洛己眼前是一袭黑袍的曾伯,而比她先下马车的夏渊,此时已经披了一身玄紫的深衣。在她从车辕下来那一刻,锣鼓喧天,唢呐齐鸣。
夏渊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到隐洛己身前,牵起了女人的双手,深深地凝视着她的双眸。
“偏西王府还缺个王妃,你愿意当吗?”男人缓缓道。
好吧,说实话我没有听清楚你在说什么。
隐洛己微微皱了皱鼻子,这锣鼓声实在太吵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可是她看夏渊那深情的模样,也不敢说什么奇怪的话打破此刻那微妙的氛围。
微妙的氛围?嗯?我为什么会觉得现在的氛围是微妙的呢?
他们这些人又是敲锣又是打鼓,到底在干嘛。
那家伙说的惊喜就是这个?我觉得是个惊吓啊!她也盯着夏渊的眸子,一时不知所措。
而隐洛己耸鼻子的动作和深情的凝视,落在夏渊眼里,却是以为她此刻处在深深的感动中。
所以他耐心地等待着隐洛己的回复,他相信,她一定会答应的。他们在沙漠中早已有了深深的羁绊,而且他也获得了她父亲的认可。
等等!隐洛己被夏渊盯得有些发麻,眼角便瞄了一下夏渊的衣袍。
这一瞄,她的脑海里忽然回忆起了一本书,一本夏渊给她看过的书。
此刻周围的场景和所有人的服饰都符合那本书中的插画,而那本书叫什么来着?
好像叫……《婚丧典》?婚……丧?
难道,那家伙刚刚在在向我求亲?可是《婚丧典》里求亲的规矩不是这样的啊,不是要携礼去什么女方府拜访吗?黄道吉日也不用挑选了?
“不行!”她脱口而出。
求亲哪能这么随便?你们人族的礼数呢?
夏渊愣在原地,四周的锣鼓声渐渐弱了下来。
“此事……此事需要……需要和家中长辈商议,按照你们的礼数来。”
隐洛己意识到自己方才太大声了,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她的身,她有些心虚,而且,她好像拂了夏渊的面子。
和夏渊成亲,她自然是不抗拒的,只是,这也太突然了。
不过她再去看夏渊的时候,却见不到那个男人脸出现恼怒的神色。
“需要和家中长辈商议吗?”夏渊似笑非笑地看着隐洛己,随后朝一旁闪过了身。
在夏渊身后不远处,原本被他遮挡住的方向,站着一道全身笼罩在灰麻长袍中的身影。此刻,那身影伸出手,把覆盖在脸的帽兜掀开到了额头的位置。
“大兄!”
隐洛己先是注意到他掀帽兜的六根手指,随即才看清那张脸的,当即震惊得说出了自己一贯熟悉的语言。
她撇下夏渊,跑到那道身影身前,拉起他的手惊喜地道,“你怎么在这里?”
那是个面容普通的男人,尽管全身严严实实地笼罩在灰袍中,依旧能看出他的身材很是瘦小,看起来似乎比隐洛己还要矮一筹。
可他的身躯异常挺拔,站在那里,像是一杆笼在阴影中的短矛。
“父亲让我来做见证人的!”小个子笑了笑,伸出手,抚了抚隐洛己的脑袋,“才数月不见,连头发颜色都变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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