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文已经摆好了架势,他虽然对自己的武艺极为自信,但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决定拿出所有的本事,严阵以待。
赫连于感受着丝麻线的触感,握剑的左手逐渐增大了力道。
右脚猛地斜挎一步,重心下移,缓缓曲起膝盖,另一只手也攀了剑柄,双手同时朝相反的方向扭动一圈,斜斜地将长剑举起在耳边。
他的眼神如鹰般锁定君文,可脚下却纹丝不动,像是磐石般矗立在原地。
“守势是吗?”君文低嘲一声,拔腿冲出,“那就看看你守不守得住了!”
赫连于盯着眼前闪现的锋镝,直到那刀光离自己的面颊不过半尺时才霍然侧身,长剑挥直弹开了君文的攻势。
君文自认为看穿了夏渊的把戏,无非就是让他那手下用夏启对战,然后自己害怕损坏那柄宝剑,所以不敢出狠手吗?
“以为用夏启来对战我就会有所顾忌?”他冷笑一声,再次狠狠地朝赫连于的面门劈下。
“这种宝剑的坚韧程度可不是你能想象的,况且,一柄好剑不用来作战还有何用处?”
他君文是一个实用主义者,可不是兄长君武那种喜欢形式的家伙。
赫连于一直在防守,可他每次挡下君文的劈斩后,新的攻击又接踵而至。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君文的下盘,像对方这样猛烈的攻势,优势很明显——防守者若是有一瞬间反应不过来,那必然就会被攻破。
可劣势同样也是巨大的——攻击者的下盘若是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就会被防守者逆转乾坤。
这君文,武艺确实了得,可终归是年轻了些,绝对无法像父亲和斩叔那般,在猛烈的攻势中还能保持稳如磐石的下盘。
他在躲闪中不停地挪移脚步,哪怕可以站在原地抵挡,他也会朝其他地方腾挪,他要逼迫君文不断移动步子,从而主动暴露出破绽来。
君武虽然不甚了解武艺,可是他也看出了一些蹊跷。
弟弟的攻势太狠太猛,而对方的身体始终微沉,保持守势。这样一来,弟弟的攻击一点好处也讨不了,而且还会逐渐被对方带偏节奏。
太心急了,若是稳打稳扎,以你的武艺,想要拿下那人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十几个回合之后,君武发现弟弟的脚步已经出现了轻微的趔趄。
他有心提醒弟弟,可转念一想,这是弟弟自己的事情。
君文现在是被那柄宝剑影响了思考的能力,若是再拖片刻,说不定他自己也能反应过来。
退一步说,君文一昧受到所有人的追捧也不是什么好事,借这偏西王让他吃个瘪倒也有利无害。
这样一想,君武也就对场中的胜负没有那么关心了。
而此时的君文,在赫连于的诱导下,准备右跨一步,给后者的腰部来一刀。
他的步伐本就虚浮,再加之赫连于此番右跨的幅度较大,他若是要追击就需要跨出更大的步子!
赫连于瞳孔骤缩,就是现在!
君文的脚已经半跨了出去,整个人仅剩一只左脚支撑着。赫连于将夏启抡直了,直直朝君文的剑柄戳去。
此刻只需施加一丁点力道,君文整个人就会失去平衡。届时,挑飞他的武器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君武皱起眉头,弟弟要输了。
夏渊也皱起了眉头,赫连于要赢了。
可是,事情并未像所有人想象的那样发展。君文看到赫连于抡直夏启的时候,嘴角便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你在引诱我,我又何尝不是在给你下套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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