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寺内每日来上香的人不少,他这一跪便引来了不少笑话,最后老衲无奈,只得叫人将他丢去菩音寺后院的田园里浇水种地,终身不得踏入佛门净地半步。老衲看着那孩子临走的时候很是神伤,便想着等日后寻个机会再去劝他一番,能离去最后,也好免了受这份苦。
可这事情过了还没几天,那孩子又不见了。后来老衲无意间听到底下弟子讨论说是又在山下看见了他,只不过这次却只是旁人说,老衲再也没看见那孩子的身影。”
那老方丈眼里有些湿润,气息也有些不顺,“唉,只盼那孩子是真心悔过,日后的日子也能平坦无虞,少些磨难。”
“主持师父,您方才所说那渡明小师父曾经两次被人发现与女子拉拉扯扯,纠缠不清,可否能跟我描述一下那名女子是何长相,渡明对她的反应如何,那女子又待渡明小师父如何?”
“这……”主持师父皱着眉间细想一番,末了才回我:“老衲只见过一回,便是在那长亭出,那时老衲见渡明揽着那女子便也没细看,只是后来女子走时,老衲瞧了一眼,身着艳衣,身形约莫高出女施主你半尺,长相算不得出众。”
我有些意外:“怎么会呢?”
按说以那白小舟的长相,饶是主持师父这样长居佛寺庙宇间的僧人,也该为其称赞,可这不算出众这样的评价,怎会得来?
金重水知我所问何意,便又接着问道:“那主持师父,您可认识一个叫白小舟的人?”
那主持摇摇头。
“这便奇怪了……”我抬手将桌边的清水拿起来喝了口,脑袋里想着该将此事从何查起,眼神私下,突得余光便落到了门边处的衣角。
“咳咳~”我装作咳嗽的模样,抬眼看向做我对面的宇文止安,正巧他抬头,撞上我的视线,我顺势将他的目光也引向那门边处。
他了然,轻声起身,手里端着杯茶水,做无意的模样往门外那处泼去,果不其然听见几声响动。
我与大哥同时起身,与那主持师父辞了行,便朝门外走去。
门外,先前在那菩音寺后院同我们说话的净空方丈,正站在门外训斥几个看着和渡元小师父差不多年岁的弟子。
我嘴角续上笑意,快步走过去,至那方丈身后便双手合十问了声好:“净空方丈,敢问这几位小师父可是做了什么错事?竟惹得您如此不快。”
那净空转过身,笑意有些泛滥,瞧得我胃里有些不舒服,他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几人毛手毛脚,贫僧怕坏了寺里的名声,才不得已做这个恶人。”
我不经意间问道:“方丈以前也是这样训斥渡明的吗?”
他眼底的恶意伪装的很好,“那个孽障不提也罢。”
“哦,”我了然般得点点头,本已转过身子,但我想到了什么,又转了回去,对那净空道:“净空方丈,虽说这做了错事该罚,可你也说了,不是什么大事,便在这佛门清净之地如此吵闹急嚷,岂非让前来上香的宾客看到了,更是辱了寺内里的名声。”
“女施主说得极是,贫僧记下了。”
我又合了合手掌,随后便走开了。金重水和宇文止安走在前头,我和大哥走在后头,来的时候日头正升,现在已到了晌午,日头当正,晒得直叫人心烦。
也不知为何,戌时换了个品种的缘由,原先就厌恶烈日炎炎的我到了现在更甚,但我想这我还会吐火球,应该与这烈日当属同系才对,怎么会如此生疏。
“小疏,我们现下再去哪?”
我家大哥尽职的很,此番来一趟是为了我请他来办案的理由,便真的将这一份心全全铺在办案上,倒让我都有些心虚了,果真如父王所说,我不光做神仙有些窝囊,连带着做个什么事都不忘一颗半吊子的心。
罢了,我也尽职些。
我顺手将前面走得正起劲儿的金重水一把给拽了过来,随后温柔的朝我大哥道:“大哥,待会儿我们去大理寺,那里便是我请你来的真正目的。晚点我们再去冷宫一趟,看看还能的得出什么别的线索。”
“好。”
“金大人带路。”
金重水:“……”
大理寺外殿,我拿过金重水手中的盘子,痛快的撕下来个鸡腿,喂给蜷在我脚下的狮驼。看他吃的心满意足,我这心情也恢复了几分。
屋里头,我大哥正在仔细研究那头盖骨,我寻思他的医术通常要用法术辅助,便贴心的将门实实给掩上,又顺手把在那门缝里偷看的金重水也给抓了过来。
不一会功夫,我家大哥就出来了。
脚步上有些着急,我和金重水赶过去,“小疏。”
“大哥,可是发现了什么?”
大哥将我们带进屋内,将那雪白的头盖骨拿给我们看,随后道:“这骨头上的气味大半来自这尽欢散,但亦有些不同。”
我问道:“怎么说?”
“这头盖骨上因撒了些药性更强的药粉,所以将先前那来自尽欢散的气味尽数给遮盖住了。我自诩医术不差,虽抽丝剥茧的将这气味给识别出来了,但却没能将这用来遮盖尽欢散气味的药物分辨出来。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定,这骨头上来自一个年岁二十左右的男人身上,骨上留有血迹,还有……”
金重水有些着急:“还有什么?”
我大哥看了我一眼,随即说出口:“还有,妖族的气息。”
我因早就知晓那白小舟是妖族,便也没什么大的吃惊,但金重水却不同,惊得连下巴都忘了合上了,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朝我愣愣问道:“什,什么?妖族?”
我点点头,对他道:“白小舟就是妖族,只是先前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便没有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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