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爷?”
我被这阵尖锐的嗓音吵醒,愣愣的坐直了身子,一时有些分不清何时何地。
稍后,我稳了稳神,看清了来人,水墨色的宫服,头上罩着顶高帽。哦,止安同我讲过,这是宫里的宦臣,也就是太监。但这位太监与他身后的那几位又有些不同,头顶的高帽有金丝装饰,身着的宫服还带着红边刺绣,面相上也带着几分威严。
他朝止安行的礼还未到一半,便被止安扶了起来,身边的宫女还颤颤巍巍的敬了杯茶。
我坐的这地还算紧闭,前面有几丛花草枝叶挡着,他一时也没发觉我。我便又做起了偷听的营生。
止安问了句:“公公前来,可是父皇有何要事?”
哦,我又明白了,原来这是皇帝跟前的大太监,难怪捏了好大一把架子,古来争宠的皇子皇孙们,要讨好皇帝,其中便少不了要讨好皇帝的身边人。
那公公拿腔拿调的说道:“三王爷您竟还有心思再者弹琴作乐,你可知这些个天儿,咱宫里夜夜不太平,陛下为此特地传您和几位王爷过去,商量对策。”
宇文止安道:“本王知晓了,稍后便过去。”
这我又起了兴致,那老太监这这宫里夜夜不太平?怎么个不太平法也没说清楚,难不成是闹了妖怪还是邪祟?
我这还没回过神来,那老太监已经出了宫门。止安朝我这边走了过来,我便忙上前,将心里的疑问朝他倒了个干净。
“那太监说的可是真事?宫里怎么个不太平法?”
“我先前在凡间游历时便听说过,这皇宫大院里经常有鬼魂游荡,可是真的?那我来这几天怎么没有看到,还是说鬼魂什么的惧怕我,见了我都躲起来了?”
“那也不对啊,他们又不知道我是何人,再说我现在也无仙气护体,怎会看的出来?”
我一番推理下,愣是将自己绕了进去毫无头绪。在我身旁的止安瞧我这份纠结劲头觉得有些好笑,揉了揉我颇为闪亮的脑门道:“抱歉,你哪次来找我时都会无故断些悬案,本是你来投奔我,现下到叫你有些烦忧了。”
我笑他怎会如此想,“我这爱看热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要真叫我去一平淡处静养,那才真真要了我的性命。”
他差来宫女为他理了理衣冠,我便在一旁眼都不眨的瞧着。
待他走后,我便一溜烟直接窜出了宫外,这皇宫门道虽繁琐,但小白好歹为我做了好一番教习,我才清楚,此时我窜来的这地,叫御花园,也就是皇宫里头的人赏花散心的好去处。
我特地做出一番求贤若渴的姿态,在四下走走看看。终于,让我等来了五六个宫女排成排朝我这边走了过来,每人手里还都挎了个小竹篮,许是来采花吧。
我一脸乖巧的迎上去:“姐姐们好,我是平阳宫里刚刚升上来的小仙…呸~小宫女。有几处宫规礼仪嬷嬷没教清楚,正巧碰到了几位姐姐,姐姐们一看礼仪规整之人,希望给妹妹个参拜学习的机会。”
我这话说的自己都有些受不得,想来被这几位宫女听在耳朵里也很是难为情吧。
但我还是高估了我自己溜须拍马的本是,这几位宫女姐姐非但没有受之有愧,反而痛快的将我质问了一番。
长相比较伶俐的宫女问:“这几年平阳宫里都不太招收宫女了,你说你是平阳宫的?想来定时家里动了不少关系才进来的吧?”
我:???
另一个长相比较粗犷随便的宫女说:“看她这手脚不勤快的样子就知道是做惯了大家小姐的,想用着家里的关系来顺势勾引勾引三王爷,也称得上近水楼台先得月。”
我:??????
最中间那个长相比较老成的说:“我瞧着也是,平阳宫里女眷甚少,哪天三王爷一个醉酒不识人,将她宠幸了,母凭子贵最好,若是做不到,日后说出去也算和皇家沾亲带点故了。”
我:?????????
罢了,这现下宫里男丁已经匮乏成这样了吗?这一番心思问下来,不知道还以为那平阳宫的三王爷是你们家的呢,真是苦了我们家止安了,让这一群似郎似虎的婆娘盯成这样。
我拿我那锃亮的龙眼狠狠的剜了一眼那群宫女,便前脚撵着后脚的跑开了。
但许是天上当权的是那被我抛弃的未婚夫赫川的缘故吧,自我下了凡间老天还有些眷顾我,我这前脚刚踏上外殿长廊的石阶上,那石阶下边便传来了一阵小声议论的声音。
先钻进我耳朵里边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嗓子微微有些尖,不用猜,定是哪个宫里的太监,但与先前止安宫里的太监不同,这人听着有些年轻,他说:“你们是不知道啊,前天夜里我去楚妃娘娘的霜愈宫当差时,听着那旁边的冷宫里传来几声女人的尖叫声,凄凄漓漓的,还有些淫秽不堪的喘息声,两种声音掺在一起,可慎死人了。”
紧接着响起一个声音,“你确定那声音是在冷宫里传出来的?”
“那还有假,我当值时,就守在那宫门口,四周连个人都没有,那几声传来,我听得别提多真了。”
那人又问:“那你可看到了什么人?”
另一个声音又响起了,应是个宫女声音还有些急躁:“那冷宫里除了几位被废的前朝妃子外,没有旁人,除了往里送水送饭的太监外,怎么会有人去那种地方?”
方才那第一个说话之人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嗓子似的,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旁边也无人再问了,我等得有些着急,便从台阶上往下看去。
结果,我看到了那声音传来之地,突得站了好些人,分成两拨。左边那脑袋快要钻进脖子里的三人应当是方才说话的人。
而后,右边的这群人,我就有些陌生了。先说为首的人,簪子步摇什么的插了满满一脑袋,生怕旁人不清楚她家财万贯似的。身上传的衣服也很是华丽,旁边还有个搀着她的宫女,那脑袋也快要钻到脖子里了。
我不禁有些纳闷,这里的人都什么毛病,头正肩挺的站着不挺美观的吗?为何非要做出这副难堪的鹌鹑样来。
我这往下一瞧不要紧,底下那原本没有注意到我偷听的人,全都齐刷刷的抬头朝我看过来。
那满头插簪子的女人身后无端冒出来个长相凶恶的太监,直接冲我大吼道:“你是哪个宫里的贱奴才,见到楚妃娘娘还不过来磕头。还直愣着做什么,脑袋不想要了吗?”
得嘞,又一个叫我贱奴才的。之前那个叫我贱婢的宫女我没上手收拾,现下也该由得我出口恶气了。
我瞧了一眼那狗仗人势的奴才,脚下使力,直接跨出长廊上的栏杆,直直的往他胸口踹去。我这脚下蓄了十足的力气,还有两成半的仙力,愣是将那太监踹出去三米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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