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春芬秋月心里惙惙地答应了老太太的吩咐,又抬头看了看程瑶佳这个大小姐,见其也正看着她们,又微微颔首,方转身进去里间收拾。
程瑶佳眯了睬眼,思忖几秒,又扫视了一遍二等丫头们,突然出声道:“夏雨,你比她们更加熟悉我的东西一些,也进去帮忙吧!将我平常摆的穿的着的戴的玩的,全部都收拾出来…
十几年不曾住去过外祖家,这次,我得多住些时候,替母亲好好地孝敬外祖父母…”便于与外祖父母多多培养些感情…以后,还得依靠他们这靠谱些的长辈撑腰!
哼,且那些贵重的摆饰,首饰若不都带走,谁知道再回来时还在不在,或者是又有没有被调换呢!
大太太可不是省油的灯,一个庶女嫁进来候府做继室,有五千两银子的嫁妆就顶了天。
若不是有母亲的嫁妆支撑,她敢那么养她的儿女?父亲又敢左一个右一个的收丫头抬姨娘?
程瑶佳根据原主的记忆已经看出来了,原主被哄几句,就将母亲的嫁妆单子,管事的名录都交了出去,真是个憨丫头。
现在,想拿回来,根本不可能,倒不如听从母亲临死前的交待,得不到,就捐出去。相信,世子爷夫妇不敢不交,也不敢少交。
相伴原主多年的这么些丫头里面,现在只剩下个夏雨算是聪明又忠心的丫头了,安守本分,不去钻营,所以,她一直在二等的位子上呆了几年。但这何尝又不是一种自保的手段呢。
“是,大小姐!”夏雨虽心里奇怪大小姐的改变,也不敢置疑大小姐的决定。
小姐以前是不许二等丫头进里间帮忙的,她也只心思这么转了一下,便还是应声,转身进去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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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院,正堂。文成候爷在安良候爷相陪下喝茶,闲坐,等待。
他本欲问问江晓淮的事情,想想又算了,安良候府实不敢谋害良民医者。且那个小子又懂医会武,怕是真的去了乡下,行他的游医之举又连带着采药!
江嬷嬷进来禀报以后,文成候爷无甚表情地看了一眼前亲家,即刻示下,让身边跟着的长随江风即刻骑马回府,拿上名贴,趁户部官员未下衙,到户部报告…
安良候爷被文成候爷的这一眼看通了任督二脉似的,这次反应倒是够快,真的多年聪明了一回,也赶紧让长随取了他的名帖,跟文成候府的一起,到户部报告一声。
或许,他还得让大儿子大儿媳妇将先大儿媳妇嫁妆里的铺子庄子…这十几年的收益一起算给朝廷。希望当今看他乖觉,就此揭过他从前的不识抬举吧!
舍去先大儿媳妇的嫁妆,保得一府老小的平安也好!且,先大儿媳妇的嫁妆,中有二万两银子乃先皇和先皇后所舔的妆,其余也是文成候老候爷和夫人给的多。这些,等于,还给了皇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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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二刻,文成候夫妇接着了外孙女程瑶佳,一行人出了安良候府,坐着豪华马车,带着一众仆从侍卫和浩浩荡荡几大车的行李穿街过市,引得各个在回府途中的膏粱子弟驻足远观。
他们从未曾见过文成候爷这么招摇过市,不知道帝都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即派身后长随小厮赶紧去打听打听。
皇宫,当今皇帝刚刚收到了太监报上来的,户部尚书又请见的消息,看时辰,该是官员们下衙回家的时间了,也不知道有什么重大事情发生,紧张了一瞬,也赶紧让大太监请人进来。
户部尚书拿着足环进了御书房做报告请示的时候,文成候夫妇则于一刻钟后,便带了外孙女和车队回到了另一条街上的文成候府。
文成候府居于文臣所聚集的东文大街前(正)街,是一座前后左右都是五进的大院。与安良候府所处的西武大街(二巷),距离并不远。
文成候府虽然是候府,与安良候府同属一等候,但其所享受的规格待遇却与一等国公府相同。
这座候府为太祖皇帝所赐予第一代的文成候爷的府第,允许其可传承于子孙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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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隆正帝听了户部尚书的汇报,接过其递上的足环,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女儿香。
他拉开结头,凑近了仔细看,里面的确是有东西,可倒不出来。
“李三!”皇帝喊一声,一道黑影飘出。李三,李一,李五,李七…都是皇帝的影卫。
李一是头,影卫首领,平时还得训练手下,从暗部挑选成员。
“你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莫要损伤。”皇帝吩咐。
“是。”李三从自己腕上的金属环里抽出一根极细极细的钢丝,对光看看足环,确定了一下位置,用钢丝轻轻地对着足环一切,足环断开,里面折叠好的细绢无声掉落在案台上。
李二上前,赤手捡起那素色柔软的一团绢布,未曾展开,只是放鼻下仔细地闻一闻,辨一辨,确定了无毒无害,方转呈给皇帝。
皇帝展开,居然是两张细绢叠在一起,一张上面满是细小的字迹,一张却满是画的线条,一时看不出什么,倒像是一幅地图。
皇帝不动声色,仔细收起有线条的那张,轻轻放在袖装里,将另一张递给户部尚书,吩咐…
“赵卿,你着人,按绢上所列的数目,加重三分之一,于明日上衙时即到安良候府收取先安良候世子夫人对朝廷的捐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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