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文成候出了皇宫大门,翻身骑上一匹高高大大的良马,行官道,穿街过府,一刻钟后停在了文成候府侧门处。
“候爷安!”门童从门窗看见候爷身影,忙打开门,上前呼喊一声,循例问安。
文成候看一眼门童,点点头,抛丢过去马缰,便大步进府。
门童接过马缰,待候爷点头进了府,目送候爷背影不见了,才牵马走向侧巷,到了后角门处,送进马厩,自有侍马人好生喂养!
“夫人呢?”候爷一路穿小路走捷径,过二门,到了后院,进慈和院,到荣华堂,见到随侍夫人的云嬷嬷在屋外,开口就是这一句。
“有啥急事?”候夫人正在修剪芍药花枝,听得候爷话音,抬头相问。
候爷闻声望去,因隔了金银花藤织就的藩篱,遮挡了视线,不见另一边的人影,遂笑一笑,朗声对妻子道:“交给花匠打理就是,你回正堂来,我有话交待!”
候夫人将花剪递给守在一边侍候花园子的粗使婆子,便快步走出小园,到廊下净手,任随身大丫头替其整衣、理发、换鞋。
候夫人,老柱国公之次女,现任柱国公孟令甲之胞妹,先太后娘娘的嫡亲妹妹,当今皇上隆正帝的姨娘。
她五官端正,面容和善,今已五十有六,生了一女三子,却善于保养,身子还硬朗得很,不用人扶,几大步迈进了正屋。
云嬷嬷瞧着候夫人(自家小姐)矫健的身影,又想着候爷进院门就急着问候夫人,替自家小姐高兴,心想:“难得候爷年纪大了,犹这么着急夫人!”
候夫人江孟氏进屋,看着丈夫又问:“到底什么事情?”难得你面上有了急色!
“你将佩瑜的院子好好收拾出来,布置仔细,再让府里的医女去侍候着几天。
我过一会儿得去安良候府接程瑶佳那丫头到府上养伤。
质问一番安良候府,也顺便看看江晓淮那小子是怎么回事?
这个丫头伤了,好像还伤得极重,我们一点没有得到消息!”
江孟氏听明白了,压着心上那丝担忧,走到窗前,探头看一眼外面,云嬷嬷就上前听指示,吩咐…
“阿云,你派几个大丫头小丫头过去玉兰院,重新收拾整理一遍,布置好,铺笼罩被全用新的,外孙小姐要过府来住一段。”
“是。”云嬷嬷高兴地应一声,便匆匆忙忙地下去安排。
夫人一直牵挂着瑶佳小小姐,现下可以接过来教养,纵然住的时间不会长,也可宽慰夫人的心思。
云嬷嬷是伴着江孟老夫人长大的随身大丫头之一。
她随候夫人陪嫁过来,配了候爷身边的小子。夫妻也相得。
可是,婚后未有半年,夫婿出门办事时,遇山匪而遭不幸…
她伤心,自此未再嫁,亦未有儿女,一直就陪伴侍候着自家的主子小姐,后又被夫人指去侍候程瑶佳的母亲,江佩瑜,并随之到了安良候府上…
至到江佩瑜去世,又被安良候府送回了文成候府,又到江孟老夫人的身边侍候。
“为什么突然要接瑶佳丫头过府,汉隆那小子指示的!?”候夫人对于自己的这个姨甥,私下里那是一点不客气。
“嗯。他不下旨,我敢去接那丫头吗?上意不可测!那丫头身为文成候府和安良候府的血缘孙辈,也是她不好运!
先爷爷在世,一直训导说,当臣子的,听话行事,没有旨意时,就按朝廷律法行事,千万莫要因一时得意而张狂,不遵律法!”
纵使江家曾献上全部家业资助先太皇打天下,纵使先爷爷推辞了国公之位,被恩赐世袭罔替的超品文成候爵,纵使开国之君,继任之君一直优待文成候府…
可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可俗话又说,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得这个无尚的世袭候位,不一定是好事。
先爷爷的训导,乃江家保家守业之祖训啊!我承了爵位以后,对几个儿孙们也没有放松过教导!
“这是除孝后,要选秀了?要纳勋贵家的女孩子进后宫了!皇家还是不放心江家啊!”江孟氏悠悠感叹让候爷收回乱跑的思绪!
“嗯。若是你,你也不会,也不可能放心!”谁让先老候爷替太祖皇帝掌握过暗部,又一直掌握粮响,直到大庆立朝。
咱们江家得开始谨小慎微地过日子了,子孙们不可太能干,又不可不能干。太有用遭人忌惮,太没用,又会让人放弃!真是难把握个合适的度。
“好在,上二代没有女儿,江家到咱们夫妻只有得了明妧一个女儿,而你长姐恰又进宫当了皇后,生了当今和有庆亲王。”否则,咱们的佩瑜就该入先皇的后宫了…
“入先皇后宫也不定是坏事,或许,明妧还好好地活着呢…”虽说当时先皇年纪大了些。
江孟夫人说起女儿来,就恨安良候府老夫人恨得咬牙切齿。若不是那个老妇人算计,她的女儿入哪个府哪个宫都会活得好好的。
“这一代,江家孙女尚年幼(四岁),且只得一个,或许将来也只能是嫁下一任太子或是继任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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