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罪臣之子,没有圣上批准是不得废除奴籍的。”
闻人袭充耳不闻,干着手里的活。那些人见她这么忍气吞声,便不怀好意地走了过来。
“把这都洗了。”其中一个人把自己的衣物都扔进了她的木桶里。
闻人袭瞪了他们一眼,“啪”地一声将洗了一半的衣物扔进了那几个侍女的盆里。“哗啦”一声,飞溅的水泼洒了她们一身。
“你们跟一个奴隶干着一样的活儿,不觉得羞耻吗?”闻人袭鄙夷地看着他们。
“奴隶就是奴隶,你的子子孙孙都是奴隶!”其中长得最俊俏的那个侍女指着她,将眼睛瞪得溜圆。
“他没有子子孙孙。”旁边的侍女提醒道。
闻此,众人议论得更起劲了。
“有功夫跟我理论,不如干好你们手上的活儿。张公公若怪罪下来,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闻人袭冷静地说。
“小兔崽子,待我成了殿下的侍妾,有你好看的!”那个清丽的侍女怒气冲冲地说。
“哦?”闻人袭不屑地笑了,看着旁边这几人明显护着她的态度,她顿时心如明镜。原来这几个人这样捧着她,以她为中心,是因为都觉得她会有好出路。她向前迈了一步,侍女害怕地向后缩了一步。
“男人靠得住吗?”闻人袭不无讽刺地说,“最起码现在,你是怕我的。最起码现在,殿下不可能一时兴起来后院。”
“你!”侍女眼睛瞪得溜圆。
“吵什么呢?”张公公听到了后院的吵闹声,急忙赶到,“当心殿下砍了你们的头。春雨,又是你吗?”
“不敢,张公公,”那个俏丽的侍女惶恐地行了一礼,“是他!是小灏子!”
闻人袭直接回了她一个白眼,随后跟张公公行了一礼,“公公,奴才惶恐。”
“你惶恐什么?”
“奴才惶恐,奴才初来乍到,竟不知后院卧虎藏龙,也讶于殿下的大公无私,居然让自己的侍妾来浣洗衣物。”闻人袭不卑不亢地说。由于外表是个十岁左右的少年,她瘦弱的身板在别人看来实在是弱不禁风。这也给众人一种,春雨在以大欺小的感觉。
“你说你是殿下的侍妾?”张公公眯起眼睛看向春雨。
“奴婢不敢!是小灏子在胡言乱语。”春雨吓得直磕头。
“小灏子在胡言乱语吗?”张公公看向四周,春雨仰慕殿下之心人尽皆知,所以并没人出声帮她求情,“你既然惹了是非,就不要推卸责任。二十板子先担着吧。”
春雨被人拖走,张公公跟着走了出去。剩下的人大气不敢出,低下头忙着手里的活。
虽然这里刑罚严苛,但总归纪律严明,让她对乐承荏不由得刮目相看。
日头正烈,这是午休到了。她难得有了喘息的机会,活动了自己的四肢,这腰酸背痛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
她三下五除二地爬上了回廊的顶部,让视线翻越了这难以越过的宫墙。
她情不自禁想起当上储君之后的日子。
“公主殿下,您已经接过储君印章了,这些课程你必须要上的。”蒯月拦下翻墙出去的闻人袭,一脸为难。
但是她还是逃课了。先帝狠狠地批评了她,并且也责罚了蒯月三十板子,蒯月硬是一声没吭。想起来,蒯月似乎没有笑过,一直在为她受苦。蒯月的生辰她也不知道,甚至家乡,家人她也不曾听说过。她好像是个彻头彻尾干干净净的人,一个从未正常生活的人。所以她死的那一刻,那一声“快走”,那一抹笑容才刺痛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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