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童看见他们停下了脚步,便低低的说道,“了然师父、无笙小姐,杏林盟盟主和诸位已经到了,正在堂上等候两位,请这边行。”
了然便示意无笙一起进去,刚转过影壁屏风,以一位五十岁儒雅蓝文锦衣老者为首的杏林盟众人便站起来相迎。只见此人盯着无笙,面无表情的说道,“了然前辈,若是平常带无笙小姐过来,切磋切磋是件美事,如今要事在前,怎可让女流之辈担当?”
说话的老者,无笙认识,正是玄阳神医刘真子。此人医术了得,但就是过于自负,杏林新绿且入不了眼,习医的女流甚是瞧得不起。虽然厅中还有几位杏林女士,因他曾与无笙因病人起龃龉,对无笙厌恶更甚。
了然知晓其中缘由,只觉得这个老头有点太迂腐自负,便说道,“如此时机,何谓男女,能者居之,也是我请各位来此缘故。”几句话间,便把推崇之意言之凿凿,诸位脸上略有悦意。
无笙只轻轻一揖,说道,“小女子才疏学浅,仰慕诸位亦欲从善如流,得此教诲。”说话时神态得体,举止间大家风范略显一二。诸位看到无笙如此,再一想到刘真子,各自暗笑不语,纷纷落了位。青衣小童们纷纷给各位换了新茶。
唯有刘真子不服气的站立着,“杏林盟并非常人能入的,既然你要来,何不在众人面前一试高低。”话音刚落,一个青衣女子便站了起来,轻叱道,“刘真子,你这老头子,比了又怎么,不比又如何?当今之势,岂是你私心筹谋之时么。亏我当初还对你青睐有加,呸呸,值当我踩了泡臭狗屎。”
说话的人是有名的杏林女前辈腾谷子,与刘真子的渊源颇深。两人年轻时同师杏林盟前盟主陶老前辈,当时二人年青佚丽,知慕少艾,曾是杏林一对佳偶。只因二人医术不相上下,智斗多年,最后劳燕分飞,鸳鸯成怨。虽然两人不在一处,腾谷子脾气却渐长,遇到一起便天雷对地火,一场骂仗是不可避免。两人已经很久没有相见,这一次一碰面,腾谷子看见刘真子倚老欺负杏林新绿,就火不打一处来,霹雳吧啦地就张了嘴。
眼看着一场冲突不可避免,无笙便上前,款款说道,“两位前辈,请息怒。如今,大事当前,还需二位前辈尽力相助。无笙为后辈自当跟随其后。”
了然看了无笙一眼,叹了一口气,自己这徒弟,就是性子太好。刘真子此番就是让她在杏林盟面前出丑,她越是如此,刘真子越是不服气,不如比试一番,才能服众。“我们皆是行医之人,有好胜心是好事。既然是比试医术,不外乎诊断、方剂、针灸、识药、炮制。如今我们在堂上,我建议比试方剂、识药和针灸,不知道众位意下如何?”
座中各位窃窃私语,觉得如此也罢,毕竟还要相处一段时日,若是悬而未决,亦为不美。不妨比试一番,各自心安,于是纷纷附和。
了然思忖一阵,说道,“那我且举一例,二位便下方剂。南大官人的续弦,年方四十,十年不育闭经已四月,饮水即吐,粒米不咽,肚子如鼓。脉象,左手寸脉数大,右手寸脉细实;左关脉洪大,右关脉雀啄;两尺脉俱旺,此患病情已全,二位可以在一炷香之内出方剂。”
听完脉案,刘真子微微一笑,不由胜券在握,便令青衣童子取来笔墨,便落笔拟方。
无笙思虑许久,方才落笔,等二人方子已成,青衣童子执方让诸位看过,便放置檀木案上。
看罢,了然站起来,对诸位说道。“现下两方子一出,想必诸位心中已有所选,属意哪一方你们就把书中的银杏叶放到处方那。”话罢,诸位杏林人纷纷站起来,将自己的银杏叶放到檀木案上。
了然前去一数,直言,“第一局,无笙胜出。”
听到结果,刘真子脸腾得一下红了,只嚷道“我不信,她一个小丫头,能有什么独到见解。”
“不服你就看看,”腾谷子白了刘真子一眼,将两个药方递给刘真子。
刘真子仔细一看,只见两个方子,用药相似,皆是党参、黄芪、白术等安胎药,唯有一味药,不相同。两个方子里都有砂仁,众医者皆知砂仁芳香和胃,善于安胎止呕。只不过一个方子里,用的是春砂仁,一个用的是盐砂仁。
“我不服,”刘真子气冲冲的放下两个方子,胡子一翘一翘。
“不服什么?她用的盐砂仁,你用的是春砂仁。春砂仁是味好药,饱满坚实,气味芬烈,可并不适合此病患。此患者饱受呕吐之苦,用此好药,药好性冲反而对身体不利。二将砂仁用盐炮制后,会让砂仁变的更温和,温中暖身,理气安胎。只此可见无笙的方子要善于你的,你有什么脸面说不服的。”腾谷子说完后,得意的看着刘真子,完全忘了他们之前的那段情缘。
无笙看着这两个前辈,就像是小孩子一样,不禁莞尔一笑。刘真子看到无笙嘴角的笑,觉得很没脸,红腾腾的面皮愈加烫了,直道,“我不服,不是还有两局?”
小剧场
“姐姐,你真的好厉害哈,连那个老头子都被你打败了”谢无奕星星眼。
无笙只淡淡的一笑。
“谁最厉害,厉害的是我,好不好,哈哈哈”小甜甜叉着腰朝天长笑。
“是啊,你最厉害,拖稿最厉害了。”谢无奕插着刀。
小甜甜扑街,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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