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四看着钟小三跑得没影,一脸郁闷,向着背影大叫,“哥!你在钟松屋里等我!我一会儿就来。”说完就挨了他娘一巴掌,“玩什么玩!成天瞎跑。”
钟小四委屈地摸脑袋,“你只会打我,你怎么不打我哥!”换来他娘猛戳他脑袋,“你哥拿双百,你拿鸭蛋,你还好意思说啊你。”
钟小四被他娘扯进门,更加挣扎地大叫,“我不进去,我不进去!她家有鬼!我不进去。”赖皮地坐在地上,掀起一股灰。“我不进去就是不进去!”
钟四婶忧心地看了眼钟灵,一巴掌扇得她小儿满眼冒星,“满口胡话!嘴巴上长空瓢!”
闹鬼?钟灵莫名其妙,我怎么不知道。
“今天你不进也得进!拖都把你拖进去。”钟四婶看着就是个能干的妇人,把她瘦猴儿似的小儿扯起就进屋,钟小四一直手脚扑腾,跟要了他命似的。直到看见屋里晾着的迷彩大衣,“老子的军装!”钟小四一声大叫,冲过去抱着迷彩服。“你把老子军装弄坏了!”他恶狠狠地看着钟灵。
迷彩服下摆挂了一大长条口子,露出了里面含着的白花花棉絮。这是回家时翻山越岭山上刺树挂出来的口子,还没来得及补。
“你赔老子的军装,赔老子的军装!”钟小四抱着迷彩外套一屁股坐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舅舅给我买的军装啊呜呜呜——”
这衣服原来是他的?钟灵顿时内疚,“对不起,我赔你一件好不好。”钟小四闻声狠狠地瞪她,“你赔得起吗!”
“一件衣服哭什么哭!”钟四婶连拽带扯拉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儿,几巴掌拍到他沾灰的屁股蛋上,“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还到别人家里哭,真给你舅舅丢脸。”
钟小四哽咽地抬头,黝黑的脸蛋上一片脏脏的泪痕。“你赔我军装!”
一说话又挨了他娘一巴掌,“一点礼貌都没有,还说要当兵,跟你舅舅半个指头都比不上。”钟四婶骂他他只管一只耳进一只耳出,用两只通红的眼睛死盯着钟灵不说话。
这件迷彩服应该对这小孩很重要,钟灵叹口气,“四儿哥,真对不住,我赔你一件吧。”
“赔什么赔,不用赔,衣都还不是他的呢。”钟四婶抱起钟灵,哄道:“小灵乖,不用赔啊,别听他瞎说,你四儿哥就是一身臭毛病多。”
“怎么就不是我的了!我三哥穿完不就是我穿了!”钟小四大声反驳。
“你舅舅给你三哥拿双百奖励买的,你还想穿,你下次拿个双百啊,拿了我就立马给你买!”
“反正你就是不疼我!”钟小四气冲冲地往外走,木门被他摔得砰咚一响,又摇摇晃晃地吱吱长响。
钟四婶抱着钟灵哄,捏捏她的脸蛋,“你看看,家里养男伢儿多闹心,还是女伢儿好哇。”钟灵只能甜甜地笑。
山丘下小溪清澈,山丘上的草坪洒满了阳光。四个孩子蹲在草地上揪算命草,旁边趴着一条大黑狗。
“我这是阳,你是阴,我长大有钱,你没钱哈哈哈。”笑声最大的是瘦猴儿钟小四,干着小身板在那扬天长笑,“哈哈哈,我猴四爷连中三次阳,你们风都摸不到。”
“不玩了不玩了!”刘兰瘪着嘴甩掉手中的“阴草叶”。“这个草不准,根本不准!”“汪汪!”黑儿起身为小主人叫阵。
“那你说怎么才叫准。”钟小四问。
“再来一盘。”刘兰犹豫了一会儿,“不,三盘。三盘两胜!”
“成。”钟小四扯出一根长长的算命草,“你先我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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