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历经波折,盈盈终于将师傅带回了客栈。
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师傅,她忧虑地开口道:“师傅到底怎么了?”
华存把师傅的手放进被子里,皱着眉说道:“从师傅脉象看,并无异常”,继而又道,“而且师傅身上也没有皮外伤和淤血。我一时间也查不出来师傅为何至今不醒。”
“那怎么办呢?”对于医理,她只算略懂一二,如今只能寄希望于华存。
华存想了想,道:“可能要查阅师傅的那几本古籍,方能找出线索来”,迟疑了一下,又道,“眼下,我只能怀疑师傅是中毒了。”
“中毒?”她重复了一声,道:“毒药渗入肌理,融入血脉,身体不应该出现异样吗?什么毒药连探脉都探不出来?”
华存摇了摇头,道:“世上毒药千百种,中毒症状各不同,古籍上记载的毒药又千百种,尚未被练出,毒药有什么样的效果还要看下药人要什么样的效果。”华存望向师傅,道:“像师傅现在这样,无伤无病却沉睡不起,只有中毒了。”
她想了想华存的话,迟疑着开口:“师傅是在冯太后宫里找到的,我一路上都没想通,一个北魏太后一个道士,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怎么会联系在一起?现在听你猜测师傅是中了毒,若是冯太后和师傅有仇,也犯不着先给师傅下毒再把师傅囚禁在密室里,而且师傅这样的人,也不大可能有什么仇家。冯太后下毒又不让师傅走,倒像是……”她顿了顿,道:“像是冯太后让师傅办什么事,师傅没答应,这件事又极其见不得光,所以只得把师傅藏着……”
华存闻言不解:“你是说,北魏太后让师傅办事?”
她想起之前种种,又道:“之前师傅的信里面,提及了北魏的顾命大臣陆丽,后来我为皇帝传信,得知那个乙浑谋反,杀了陆丽。”
“那又怎样?”华存问道。
“说明师傅对北魏的政局非常了解”,她望向华存,“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些年我们跟着师傅在南朝游历,鲜少踏足北魏,师傅又怎么会对北魏的机密事这么了解呢?我猜,师傅应该早在收养我们之前就和北魏颇有渊源。所以此次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望向昏迷不醒的师傅:“至于到底是什么渊源,恐怕只能等师傅醒来再说了。”
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她想。
思及此处,她将柜子里的行李取了出来:“华存,你和师傅明早就走吧,回江南翻古籍,把师傅救醒。”
北魏的这潭水太深了,她们必须快点退出来。
华存愣了愣,道:“那你呢?”
她没有停下收拾行李的动作:“我暂时走不了,你们先去,我会回去找你们的。”如今慕容府已经没了,她不能放母亲一人在北魏,况且母亲已经,时日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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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盈盈将师傅和华存送至城郊,华存一路不语。她嘱咐好马车夫,便叮嘱华存道:“师傅现在全靠你照顾,一定要小心。”
华存抬眼望着她:“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师傅的。”
对于这话,她倒是不疑,华存虽然年纪比她小,但机灵剔透更胜过她,有时候反而是华存在照顾她。
她轻轻拍了拍华存的肩膀:“你放心,我办好这里的事情,马上就回去找你们。”
“你要马上回来哦,不许骗人!”眼泪在华存的眼里打转。
“好啦好啦”,看见华存如此,离愁别绪募地涌上她的心头,她抱住华存,道,“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她转身离开,潇洒地挥挥手,心情却轻松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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