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人的血吗?
在牢房深处,她又见到了那个人。他无力地坐在地上,双手双脚都被拷着,白色囚服上血迹沥沥······赫赫慕容,也不过须臾之间就被人夺取,受尽屈辱与折磨······她突然觉得有点辛酸,发觉自己正在抑制想哭的冲动。
“那小人先下去了。”狱卒帮她开了牢门走了。
那个人看到了她,眼睛蓦地一亮,接着又是千万种诉说不出来的情绪在眼眸里荡开来,是惊喜吗?是愧疚吗?是无奈吗?是······
她转身欲走,忽然想到这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的见到他了。那些童年记忆在一瞬间变得无比清晰:他带她荡秋千,他高高地抱起她:“我们盈盈又长高了”,整个春天仿佛映入了他的眼眸里······
想到这里,她快步走向他。时间如白马过隙,他几乎已是满头白发了,那个时候,他是多么年轻,多么意气风发······
她蹲下来抱住他,他也抱住她。千言万语、误会憎恨都消散在一个拥抱里。
半晌,她轻轻道::“我走了。“她有点哽咽。
说完,她大步跨出牢房,再没回头。
走出诏狱,她抬头望向澄净如洗的天空。所有的强硬冰冷,在对岁月的无力感前,在曾经的美好前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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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太尉府的牌子高高悬起,前来祝贺的人络绎不绝。
“大人请······”管家站在门口恭候客人,两三个家丁站在一旁接受礼品。
须臾,夜宴开始了。
“我等恭贺太尉大人荣升之喜。”众人举起酒杯,齐声说道。
“多谢诸位,日后还请诸位多多协作。”坐在主位的冯熙饮尽杯中酒。
“今日怎么不见长公主殿下?”看到冯熙身边座位空空,有人问道。
“夫人今日······”
冯熙正欲解释,一个女子走进来。那女子身着盛装华服,头戴金钗,艳光映入堂内,令人不敢逼视。如此气势,除了皇族第一美人长公主拓跋婼,还能有谁呢?
拓跋婼不紧不慢地坐到冯熙身边。
“臣等拜见长公主殿下。”群臣纷纷行跪拜大礼。
“诸位大人都请起吧。”
“博陵啊,你今日来的这样晚,应当自罚一杯啊。”常山王拓跋遵道。
拓跋婼轻笑一下,举起酒杯:“皇叔说的是,那博陵就以此杯向诸位赔罪了。”
冯熙拦下酒杯,朝拓跋婼微微笑道:“夫人不宜饮酒,就让为夫代饮吧。”说着,将酒饮尽。
不宜饮酒?拓跋婼嘲讽的一笑,这个人还是这么虚伪,在座的这些人谁不知道拓跋氏饮马黄河,豪放刚烈,而她,博陵公主,更是以放荡闻名于世,他觉得很丢脸吧,所以都没告诉她夜宴的事情。
只听冯熙道:“实不相瞒,今日夫人实在是身体不适。我已劝她不要来,她说不好驳了众大人和皇叔的面子。”
她身体不适?拓跋婼不解,他在说什么啊?突然,她感觉到一阵眩晕,疲感袭来,身体好像要倒下。冯熙一把搂在她的腰间,宠溺地说道:“你看,皇叔你也见到了,就回去休息吧。”说完,吩咐旁边的侍女:“把公主带回房里。”
冯熙又转向群臣:“还望众大人见谅。”
“太尉大人言重了,公主殿下身体不适,理应多休息,不必顾虑我等。”众人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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