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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庄晓愕然。

“然后出来了,现在还是贼王。说话好使,办事有用。”

“怎么还是贼王呢?”不光庄晓觉得不可思议,就连大钟也惊奇了。

“不是,严师傅,若还是贼王,那就再抓他呀。咱们是警察,怎么可以放着贼不抓呢?”庄晓急着问。

老严看她一眼:“贼王不是那么好抓的,当年为了抓他,我当时的搭档,牺牲了。”

庄晓和大钟神色一变,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更何况,自他出来之后,我们再也没有抓到他的把柄,没有证据再把他抓起来。”老严有些疲累地靠在了座椅背上。

就像现在这个案子,那么多警察忙了好几个周,最后却要通过贼头子来找进场偷窃的那个贼,听起来真的很不可思议,其实背后的原因就是警察没有抓到手的实际证据。庄晓突然明白老严现在的心情,有深深的无奈和淡淡的屈辱。无论这一辈子抓过多少贼,无论别人怎么说岛城的贼祖宗都怕他,无论那个号称贼头子的人如何亲热地喊他叔,对于老严来说,作为一个警察,这样的人,这样的场面,是他不想应付,却不得不应付的。

“严师傅,我冒昧问一句,您跟贼王谈交易了吗?”庄晓看着老严,虽然理解他选择这样做的无奈,但是也有点担心。

“警察是不会和贼做交易的。”老严淡淡地说。

庄晓其实很想问,那你怎样让贼王把人交出来?可是看着老严那满脸的皱纹和眉间深深的疲惫,突然又问不出口了。他在想那个牺牲的搭档吗?那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是庄晓第一次听说身边警察的牺牲,这个时候的庄晓还不更事,并不完全理解牺牲这个词,对于活着的人意味着什么。

有了名字,有了贼头子的安排,找到那个贼几乎是轻而易举的。把人拎回市局不久,就有了口供。这人名叫赵明明,很年轻,不过二十七岁,当贼却有八九年的光景,也犯过案子,不过涉案金额过小,蹲了两年大狱就放出来了,出来就重操旧业。他对于老大出卖他十分不忿,言语间也颇为不服,认为警察没本事,没拿到证据就抓人。

不过赵明明还算识时务,交待问题倒痛快。据他讲,是有个人从微信联系他,给他两万块钱,让他那天到西海岸的展览馆去换一个文物。钱、替换品和进出路线放在西海岸一家健身会所的储物柜里,钥匙邮寄给他。他当天所做的,就是在指定时间按照已经探查好的路线进入展览馆,打开展柜,把替换品放上去,把文物拿走,出门之前把文物上的标签剪断,将剪断的标签和文物一起重新放回了健身会所的储物柜。

现场盗窃过程还原出来,警察马不停蹄就去查监控,追踪快递,然后发现,快递寄件人的身份证号是假的,无法追踪。微信聊天记录就不用说了,跟黄唯生的一样,没有任何辨别身份的信息。而健身会所的监控视频显示,案发前后,健身会所每天进出几十人,其中赫然就有黄五爷。通过调查,黄五爷跟于和朗都是这家会所的会员,也就是说,两人都在这家会所拥有固定的储物柜,赵明明用的那个,是黄五爷的。

看起来,案情是往前推进了一大步,可还是没有证据把于和朗跟案子联系起来,所有的线索又指向了黄五爷,黄五爷一口咬定是自己做的,文物已经卖到海外去了。众刑警都觉得他在睁眼说瞎话,可是偏偏没有任何办法。

下班时间早过了,岛城刑警队的几个年轻人都没走,围在白板前讨论。自打接了这个案子,白板上的内容不知换过几回,可是每一步都好像被算计好了,辛辛苦苦查出证据,偏偏无法指向警察最怀疑的那个人。

“总不至于这个于和朗真的是无关的人吧?”小胡难得主动留下来加班,大约心里也是颇有点不服气,当初二十五分钟这个线索可是他发现的,他还一直以为这是个重大线索呢。

“怎么可能无关?黄五爷都那个年纪了,会跑到年轻人聚集的潮流健身房去健身?就算他想去健身,还用跑到西海岸那么远的地方?”秦海正抱着胳膊,坐在桌子角上。

“现在就算我们高度怀疑于和朗,实际上,并没有能把他拘回来的证据。我们正面接触,暗中监视,于和朗硬是没有什么破绽。”周大宇这几天一直跟他们组长待在西海岸,非常清楚于和朗的行踪,“如果再想不出办法,后天他就要跟他们公司的律师一起,飞香港谈判了。”

“不能让他去香港,万一文物真的在他手上,他从香港跑了怎么办?”

“如果后天之前,我们有证据证明他跟案子有关,就可以扣下他。”周大宇耸耸肩。

这话让大家都有点泄气,证据证据,要是有证据,这么一大帮子警察,还站在这儿愁什么?

“那个赵明明你是怎么找到的?他的口供可信吗?”秦海正怀疑地问大钟。

怎么找到的赵明明,大钟心知肚明,但是这个过程也让大钟作为警察的自尊心受到了些打击,他避重就轻地回答:“赵明明的口供是可信的,他回忆起了作案当时展柜上有个白色光点,就是影视城反射过来的光线,那是个意外情况,如果不在现场,估计是不会知道的。”

庄晓自那日跟老严去找过贼头子之后,就对这个案子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之前庄晓一直认为,警察是无所不能的。只要用心,只要时间足够,没有破不了的案子。可是现在,这个案子大家都很努力了,也确实一步一步在进展,只是总得不到最后的结果,文物找不到。

“为什么剪断了真标签之后,要把真标签和文物一起放到储物柜里,让赵明明随便扔了不是更好?”庄晓在白板上真假标签画了个问号。

众人一时沉默,确实,这个标签已经断了,按照标签生产厂商的说法,就是个废标签,为什么不扔了?

“这个真标签是不是剪断了也还有用?”小胡喃喃地问。

“有什么用?”大家问他,小胡哪里知道有什么用,连忙摇头。

讨论一阵,什么也没讨论出来,众人一筹莫展,整个刑警队办公室都笼罩在了低沉的氛围中。这个时候,庄晓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个陌生号码,庄晓接起来,又是那个好听的男声:“庄警官吗?你好,我是顾南城。”

顾南城?他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庄晓一时愣住,没有回答。顾南城在电话那头等了几秒,“喂?”

庄晓这才回过神来:“顾先生,你有事吗?”

顾先生,在场众人立刻都支棱起耳朵关注起来。当初顾母投诉庄晓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导致整个刑警队都对姓顾的格外敏感,跟这个案子有关的还有几个顾先生。大家反应过来电话对面的人是谁之后,心里想的都跟庄晓一样,顾南城为什么给庄晓打电话?

“庄警官,我有事情想跟你谈,不知道你现在方便吗?”顾南城在电话里说。

对于投诉这件事,庄晓虽然想开了,但不代表她能心平气和接顾南城的电话:“跟案子有关就方便,其他事没什么可谈的。”

顾南城一噎,他也知道自己母亲做了什么事,对庄晓是心怀一点歉意的,没有计较庄晓跟他说话的态度:“是案子的事。”

庄晓都想挂电话了,听顾南城这么说,就顺着话:“那你说吧。”

“我想,如果能有办法找到真正的标签,会不会对你们有帮助?”

这个问题庄晓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她不是很懂,顾南城见庄晓没回声,急忙在电话里解释起来:“黄唯生没有办法破解标签里的加密算法,他只是做了一个空标签来替代,如果原先那个真标签还在,或许我们有办法把它找出来。”

“呃,那个标签不是剪断就废了吗?”

“的确,如果剪断了天线,或者直接剪到了芯片,标签就废了,但是如果只是剪掉了电源,标签不向外发射射频信号,但是内部芯片和天线的回路没有断,我们还是可以通过主动扫描的方式来找到它。”

这个庄晓就完全听不懂了,她愣了一会儿才问:“找到它,然后呢?”

顾南城默了默,“所以我打电话来问你,能找到的话,对你们会不会有帮助?”

顾南城这段时间其实过得很辛苦,因为出了这个案子,导致很多客户对他的RFID系统有质疑,使公司蒙受了不少的损失。顾南城一直在努力挽回,焦头烂额的。而他跟易兆峰商量出找回标签的这个办法,其实并没有把握,完全就是赌一赌,只不过是因为之前顾母投诉的事情,让庄晓受了委屈,顾南城心里有点过意不去,纯粹想帮庄晓点忙。

可惜的是,庄晓也不知道找到标签对破案会不会有帮助。她握着电话,有好一会儿没有回答,眼神从众位同事的面上划过,可惜大家都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给不出什么有用的建议。最后,庄晓的目光落到了白板上,她自己刚刚画的那个问号。

电光火石之间,庄晓突然想到了自己刚才问的那个问题,如果没有把真标签随意扔掉的原因,就是怕真标签会被人找到呢?

想到此处,庄晓当机立断对电话里说:“顾先生,如果您有办法,请您帮忙把真标签找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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