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皖从五岁那年开始,就被段天承的母妃盯上了。
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就开始谋划着这一切,她知道先皇喜欢梁馨月,但是梁馨月已经嫁人生子,就将主意打到了苏皖头上,只有苏皖喜欢段天承,才会倾尽所有所有来帮助段天承登基。
五岁时在宫中迷路根本不是意外。
灵心的到来也不是偶然,她就是一颗横插在苏皖跟段天承中间的纽带,将两个人硬生生链接起来,现在她的任务已经完成,段天承稳坐高位,而苏皖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苏皖从榻上起身,拿过一旁的绣帕仔仔细细的将手上的糕屑擦干净,而后将手抬到眼前,阳光从指缝中透过来照在她那张脸上,黑白分明。
灵心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她也给你安排好后路了吧。”
苏皖将帕子往前一扔,轻飘飘的落到灵心膝前。
“若我死了,你也不能独活,让我想想,是殉葬?”
她不能无缘无故的死去,段天承必定会大发雷霆然后彻查此事,而罪魁祸首却是苏皖身边最亲近的人,他会愤怒,会怨恨,可是苏皖人已经不在了,而灵心也只会以死谢罪。
她们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回头。
灵心没出声,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良妃在冷宫里买通的人也是你用我的借口去安排的吧?就连那把匕首,也是你做的手脚吧。”
她说的促定,根本没有给灵心一丝反驳的机会,苏皖突然觉得,这表面看似宠爱的背后,处处都暗藏玄机。
苏皖走到灵心面前亲自扶她起来,灵心则低着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苏皖就扣住她的下巴逼她不得不抬头。
“怎么,自己做的事情不敢承认了吗?”
灵心下巴被她捏的有些痛,摇着头说道:“不是的。”
苏皖唇角微勾,眼底透着讽意,她松开灵心双手交叠在胸前往大殿外走去。走了几步见灵心没有跟上来,啧了声有些恼,“还不快跟上来?要我请你不成?”
灵心不知她想做什么,只能诺诺的应声快步走到她身边。
秋日的午后并不热,反而有几分凉爽,宫道两旁一开始还有些宫人在走动,随着越走越远,人迹越来越少。苏皖走到一个宫殿门前,上面的牌匾已经斑驳的看不出来字迹,门口也不曾有人看守着。
周遭只有风吹动树叶的簌簌声。
苏皖抬步走了进去,灵心不免疑惑,她来冷宫做什么?
里面的构造跟普通宫殿没有差别,破败了一点,那个门都有些腐朽,推开还发出艰涩的吱呀声。
苏皖往里面内室的地方走着,冷风不断从窗户那边吹过来,不知何时已经起了大风,屋内的视线有些暗。
苏皖让灵心去捡了一边剩下半截的蜡烛点上。
“娘娘。”灵心将蜡烛递过去。
两人安安静静的走着,内室其实更小,除了一张床还有一个古旧的梳妆台再无其他,苏皖抬眸看向唯一没有摆放任何东西在面前的那面墙。
她让灵心拿着蜡烛走进,灵心依言缓步走近,将蜡烛往前一照。
接下来的一幕让灵心毛骨悚然。
蜡烛能照亮到地方,灰色的墙面上,处处写完了苏皖的名字,那些名字已经变的干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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