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手忙脚乱地穿衣服,慌乱中还是披了游向晚的一件连帽大外套,并在门口追上了她。
西郊广场不远。过桥洞沿着江边再往西走一公里左右就到了,平日是附近大妈跳广场舞的地方,是城区与三不管烂棚区的过渡地带。
此时已经凌晨,路上没有半个人,路灯也关掉了一大半,只隔了很远才亮着零星一两盏,老旧的摄像头更是全都被小偷拆去卖了。
所以,入夜之后这里是安静的,也是危险的地段。
游向晚跑得很快,快到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咚咚咚的声音。
路紧紧跟在她身边,这样面无表情的游游让他很担心。
不算短的路,两人硬是在六七分钟内赶到了。西郊广场,很空旷,一眼看尽,没人!
游向晚跑了几步,然后回拨勇哥的电话,隐约的电话铃声从一侧的树丛中传出来,循着声音从广场西边三十多米的树底下找到了两人。
华弟瘦得脱相,倒下了,奄奄一息,流了很多血,把身下泥土都染黑了。
勇哥坐在华弟旁边的地上,后背靠着树杆,额头满是血,一只手压着华弟腹部的伤口,另一只满是血迹的手握着手机,硬撑着眼皮子看到了满头大汗的游向晚,对她扯着嘴角笑了笑,然后放松地闭上眼睛。
游向晚眼眶一下就热了。
虽光线昏暗,但....血!大量的血!华弟和勇哥身下的大滩血迹!
几年前的那一幕犹如电影中的慢镜头般在她脑海里回放,极致的恐慌和痛楚铺天盖地涌过来,几乎将她溺毙。
她晃了一下没站稳,手上的医箱重重地掉落在干燥的泥地上,扬起微尘,而她整个人如秋风中的落叶般颤抖起来,上下牙齿剧烈地碰撞,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路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用力抱紧她轻拍她的后背,对她坚定地说:“游游,游游别怕!别怕!我打120来救人,没事的!”
不知道是他的拥抱有用,还是他的话让她清醒过来。
“别打!”她使劲拉住他的手:“华弟...不能去医院!”
路愣了一下。
游向晚用力闭上眼睛然后张开,定住神,慢慢蹲下,将地上的药箱打开,然后颤抖着挪开一直按在华弟腹部上的勇哥的手。
一个血洞泱泱流着血,一截白花花的内脏掉落出来,触目惊心!
久远的记忆再一次撞向她,那满地的血啊,那破碎的身子,那纵身一跃的身影,那悲伤绝望的双眸...
游向晚面上的血色急速褪去,似乎回到了孤苦无依的四年前。
路递给她一只小瓷碗:“我从厨房消毒柜拿的,我想你会需要用到它。”
游向晚呆呆地看着华弟腹部的伤口,双眼放空,难以回神。
于是,路主动接下急救的工作,堵伤口,物理简单止血...
很快,柠檬开着她男人的路虎来了,直接打开车头大灯射向这边,亮如白昼。
她把车停下,气都来不及喘:“那家伙出差了我开了他的车。”还好车子够大够宽,车尾箱里可以放大量的伤药和器械,甚至是手术刀具。
听到柠檬的声音,游向晚的神智渐渐回笼,张了张嘴却半天都挤不出一句话。
柠檬递给她一个坚定的眼神,说:“晚晚,有我呢!”
游向晚缓缓点头。
然后柠檬就开始忙碌起来。
首先粗略地检查了两人的情况,作出初步的判断,然后直接在平地上铺开两张大的无菌布,小心地把华弟移上去,再把勇哥也移上去另一块无菌布。
然后戴上灭菌橡胶手套,对外伤更严重的华弟进行紧急处理。
边动手,边说:“帅哥,你盖碗和止血的手法不错,这里交给我。你过去把另一个伤者的头包扎了,然后把这支盐水给他吊上,流量扭到最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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