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擦干双手迎上去,很是不安:“现在就要行动了?我想跟着去打下手。”
“不是,我先去和客户见一面,评估这件事的难度,顺便去踩点。”她从房间出来,手上拿了一条深红色暗紫纹的丝巾,边走边系。
他在后头跟着她,亦步亦趋。
她转身,沉着脸凶他。
“别跟着我!”
他看她笨拙地系着丝巾,自然地接过来,就如同自然地接过饭碗一样。一边系一边说:“我就是想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做好饭等你。”
系好了,粉白晶莹的脸配着深红色暗紫纹的丝巾,极好看。他满意地点头。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不要等我。”
“可是我失忆了。“
她好气又好笑:“你失忆了和我回不回来吃饭有什么关系?“
他用力点头:“有。你在我才吃得下饭。”
说得好有道理,她差点就信了。
“我六点前回来。”最后,她给了他一个答复。
她变了。
救了他之后,他的纯真,他的全身心信赖,让她不自觉地放下钢铁般防备的盔甲,放下了提防。
这十天,他适应了和她一起吃饭,她适应了他做饭。
和委托这个案子的客户的见面很顺利,踩点同样顺利,她准时回来吃饭,然后又是搜集完善资料,一直忙到夜半十二点才上床。
他就一直在身边等着,忧心忡忡。
第二天早八点吃过早饭,她开始装扮。
今天不是踩点,不用穿OL职业装,而是追债工作时使用的工装。
穿好连体工装之后,她把眼线加深百分之三十,将长头发绑成高马尾,凌形小嘴涂上极热烈的唇膏。
然后拿出来两卷新的白纱布..
他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乖巧地接过纱布,示意她坐着让他来。
一圈,两圈,三圈....游向晚在脑海里一遍遍演练将要发生的事情,一不留神左手掌被包成一只粽子。
“路啊,这像话吗?”她无奈地举起左手。
路是他的名字,昨天刚起的,以免一直喂喂喂地叫。
名字的来源,是她觉得他是迷路的小鹿。本来依她的意思,跟她姓,叫游路,和陆游差不多。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不肯,最后改叫单字路,是姓也是名。
路难堪地把包得乱七八糟的纱布拆了。
游向晚自己来。一圈,两圈,只包着掌心与掌背,再干净利落地在手背上打一个小巧但非常牢固的死结,五指露出来完全不受影响。
他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坚定的眼神,一时恍然。
“你为什么做什么事情都这么专注?吃饭也是,收拾碗筷也是。”
她继续绑另一只手掌:“不专注则死!”
一般人听到这句话,会以为是开玩笑。
只有她和柠檬知道,她没在开玩笑,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往往是对的。
他也知道,她没有在开玩笑,所以敢夜半跳入西江救人。不自觉地,他握了握拳头又松开...
“拿我扳手过来。”她说。
他双手奉上有点份量的大钥匙串。钥匙串是勇哥送给她的,只需要简单的组装扭动就可以变成一个板手。
“为什么是扳手?”
事涉专业性问题,游向晚向他认真地解释:“扳手好,被看到时可以配合服装乔装成修理工人,敲人头又非常实在,杀伤力也爆。最重要的是钥匙串过地铁安检的时候不会哔哔响,拿了它整个深城来去自由。我想,除了周星星所说的打人神器--折凳之外,它应该排在第一位了。”
在他的担忧中,她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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