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听说了,长安第一贵公子曹襄,他流连青楼,甚至有了相好。”
“当真?他不是与长公主有了婚约?”
“不知真假,我瞧着曹公子性质顺和,不若那般好色之徒。”
“却是听说他不受陛下重用,看来与长公主的婚事也要作罢,去青楼,借酒消愁罢。”
曹襄慢路而返,神色自若,淡笑孑然,笑看风云。
“霍将军可知传言之人何许?”曹襄扬马而去,尘土飞扬,寡然一语留在微风中,不答便已明了。
好在,曹襄名声正气,此事虽流传至长安遍地,却也未真的污秽到曹襄的名声。
“你当真不放在心上?”霍去病与曹襄双双下马进曹府议事,他自然清晰,此事必是陈霖所为。
二人先前在酒肆得罪过他,被如此针对,也不无道理。
“我若现在便放在心上,那日后的指控,我又该如何应对?”曹襄神色收敛,言语刚毅凌然。
他也并非愚善之辈,若是陈霖有意做对,见招拆招固然为好,但坐以待毙也绝非他处事风格。
曹襄委身于身边的侍从,不知说了些什么,眼瞧着侍从领命离开,留下的只有怔懵原地的霍去病。
曹襄笑言,“司马大将军战术无双,奈何官家之争,仍是稚嫩。”
霍去病不置可否,与曹襄征战沙场的这几个月间,他便知道曹襄此人诡计多端,虽有君子磊落,却也是不可招惹之辈,他只盼陈霖的代价不会过大。
少顷,他与霍去病的府上皆传来消息,明晚醉仙楼上,陈霖宴请宾客,从论军事,望得指教。
他与霍去病相视一笑,眼射星辰,列峰如翠。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霍去病与曹襄至醉仙楼的那一刻,江上明月照,胭脂香溢近。
那浓烈的俗粉香韵让霍去病不禁晃头,他嫌厌道:“为何论兵事要来此等烟花之地?”
曹襄撇嘴轻笑:“你当真以为陈霖好问古今,要与你我二人论天下事?”
他凝神平息,虽是厌恶烟花之地,却也候着今晚好戏上演,更何况他还是主角。
“曹公子,你当真是好久未来了呢。”曹襄前脚方进醉仙楼,一女子便向他走去,身着红稠锦缎,纤腰妩媚,不尽风骚。
曹襄避之不及,被那女子缠上脖颈,他心下作呕,连带着身体疆挺,丝毫不顾君子儒雅,用力将女子甩开,面色冷冽。
“本将莫管你受何人指使,今晚你若再敢靠近一步,我便将你的双手双脚剁了。”醉仙楼中人皆膛目结舌,曹襄质纯良,性温淡,绝非阴沉狠决之人,如今想来,应是为了长公主,洁身自好。
他与霍去病快步走入陈霖所布的酒宴之中,选犄角之隅,定坐安神。
陈霖见霍去病与曹襄二人脸色凝滞,便知方才之事,令他们平升戒备之心,也就不便再做安排。
“各位将领,陈某向来崇尚武学,今日有幸将各位宴请至此,乃陈某幸事。来人,斟酒!”陈霖开场话倒是客套,那些武将本就自命不凡,听了陈霖的言辞更是欣喜。
待醉仙楼的女子一连几杯酒喝下,便也顾不得是否是军宴,花天之处,荒颓不堪。
霍去病与曹襄的脸色愈发阴沉,斟酒的女子在旁不敢轻举妄动,却又不得不听从陈霖安排,怏怏贴近曹襄的身子,柔声细语,“公子,喝杯酒吧。”
“滚!”
酒宴散场,淫靡不绝,霍去病与曹襄中途便离席而去。
陈霖奸计事成,笑意连谲,便也任着二人不辞而别。
月满梢头,红霄云溢,酒色凝脂,连亘歌舞。
二日清晨,曹府门外,闹市之处,一女子衣碎布靡,嚎绝不息,“曹公子,您开门呐!您昨夜分明答应奴家要娶奴家为妻,君子一诺,驷马难追啊!”
本是晨宵未尽,街中无人,百姓却终究被凄厉哭声闹醒,纷纷探头张望,之间一女子衣冠不整的跪在曹府门前,向曹襄寻求名分。
一时间,空街纷扬,流言四起。
“曹公子,果真干了苟且之事?”
“瞧这都上门哭闹,不应有假。”
曹襄端坐在床边,听着门外传报的忧急声音,泰然自若。
“公子,那女子再闹下去,长安百姓都要知道您昨晚干了那档子事。”门外的侍从焦急问讯曹襄的意思。
“将她发落衙门,按我那日吩咐你的去办。”曹襄从容问曰,安神闭眸道。
“是!”
顷而,府外的动静平歇,半数好事的百姓随着曹家门侍去了衙门断案,也不知那侍从哪儿来的证据,竟是一早上的时间便将女子出身来历全然摸透,到最后更是查出女子是受醉仙楼的用意,才作出此等下作之事。
一时间,京城流言方息,蜚语又起。
传言曹襄为了迎娶长公主,守身如玉,不近女色。而那日去醉仙楼也是先行离席,一派正然君子所为,是当嫁之人。
“哦?外面真如此传言?”刘青婉听罢,抿唇浅笑。
淳芷微愣,她今早方起,就听侍女说起街外流言,心下很是气恼,恼得是曹襄流连青楼,本想着要让刘青婉择婿之时,再加留心,却未曾想她如今笑意盈盈。
“青婉,你不恼吗?”
刘青婉勾唇欣然,素手捻花,细品芬芳后说:“我恼什么?恼他被旁人暗算,去了青楼却又临阵退场?还是恼他为名节恶惩青楼女子?”
她转身望向宫墙之外,莺莺燕燕又怎会入他之眼呢?
刘青婉将捻下的红梅颂吟一番后,嫣然一笑,落梅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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