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睡几日就好了。”
说着,九夭就闭上了眼睛。
风允允搔搔头,不知该不该起身离开,“父亲说受伤的人不能一直睡,不利于伤口恢复。”
她见九夭一言不发,却又不像睡着了样子,便继续道:“要不你闭着眼睛听我说说话,这几日我一直住在冥王哥哥府中,可是见都没见过他,无聊坏了。”
她停顿了一下,似在等九夭的回应。
九夭轻轻“嗯”了一声后,她又说了起来,“三千只说冥王哥哥在忙,可他将自己关在卧房里忙什么呢。”
风允允就这样絮絮叨叨说了许久,直到九夭嗯都不嗯了,她才悄悄掩门离去。
从木舟上岸,迎面遇到了回来的孟婆。
孟婆朝她点头微笑,客气道:“怎不多坐会?”
风允允亦微笑回礼,“我要回衡山了,七日后再来,等九夭姐姐醒了,还劳烦你转告她。”
“我会的。”孟婆应诺道。
风允允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叫住一只脚已踏上木舟的孟婆,“对了,怎不见冥王哥哥来看望九夭姐姐?他到底在忙什么?”
孟婆走上木舟,站稳后回道:“冥王大人日理万机,可能真的有事绊住了。”
风允允听了后,一边走一边嘀咕道:“冥王哥哥当真是无情之人?”
九夭伤成这样,她都为之伤心,而冥王却不闻不问,连面都不露,实在说不过去。
不过她的余光扫到忘川桥后,对冥王的不满就变成了对周应观的思念。
就算是恨,那人也依旧留在她心中,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牵肠挂肚。
孟婆目送风允允远去,又在舟尾站了许久,才走进木舟内。
风允允口中睡着的九夭正睁着双眼,出神地看着木板的裂痕。
“怎么?你要给我修一修这木舟么?”孟婆玩笑着递给她一个青色的果子。
九夭推开送到嘴边的果子,“太酸了,不吃。”
这是冥王府花园种的娑婆果,九夭第一次看到时,嘴馋吃了一口,结果流了半天眼泪,喝了三大碗苦涩的孟婆汤才消去酸劲。
孟婆咬了一大口,面不改色道:“我倒觉得很好吃,清脆爽口,幸好冥王大人只喜欢娑婆花,不喜欢娑婆果。”
娑婆树在傍晚时开花,一树绯色,似绮罗铺展在淡金与稚蓝交织的天边,又像是最为张扬的红霞,不甘心随夕阳沉入黑暗之中,便以最热情的颜色,做了无声却最倔强的抗议。
半夜花谢,清晨结果,一日复一日,皆是如此。
冥王钟爱其花,无事的傍晚都会独自坐在树下赏花,直到花朵凋零。
九夭也爱看婆娑树开花,但碍于冥王,她只会在他离开地府时悄悄前去。
有次她忍不住扯了一片花瓣塞到嘴里,结果竟是出奇的好吃。
“我看整个地府,他最上心的也就是那棵娑婆树了。”
嚼果子的孟婆听了这话,嘴巴张了张,什么都没说,继续啃起了娑婆果。
二人沉默片刻后,九夭似乎听到了一句“不是的”,但又好像只是她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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