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一番话的南遥瞳孔收缩，他惊骇地看着床上的陆慕，下意识就要叫醒她，此时沉昭恰好回来，她带着一位老医师推开门，询问南遥：“陆慕怎么样了？”

南遥面色发白，努力压下心中的惊讶，说：“刚刚醒过一次了，只是现在又昏睡过去了。”

沉昭闻言，对身畔的老医师说：“麻烦老先生帮我朋友看一看，她中了蛇毒，已经吃了解毒丸。”

老医师走近陆慕，将手搭上了陆慕露在外面的手，细细查看了陆慕的脸色，半晌，收手说：“这位姑娘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脉相空虚，搏动无力，是体虚之状，多吃点东西补补就行，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以为修炼了就真能长生不老，百病不侵，没到那个境界啊，谁都会病，还不食五谷，真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我那孙子，修炼得简直要走火入魔了，天天就在那里修炼修炼，谁都不理，现在门也不出了，唉。”

他叹息着站起身，就打算走。

沉昭自然是送他离去。

回来的沉昭坐在椅子上，对南遥说：“南遥你回你自己的房间吧，这里我看着就行，你早点休息。”

“嗯。”南遥低头离开，回到他的房间。

他面上不显，心中却是惊涛骇浪，为什么陆慕会知道这些？他曾经无数次在天一宗“发疯”要找莲九，陆慕不仅没什么反应反而嘲笑他，如今为何又突然记起来了？

那这个世界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还是他的一场梦？

他曾经怀疑过自己梦到过的那些事的真假，可是除了和沉昭有关的，现在一切都与梦中经历过的一样，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

庄子梦蝶后曾眼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

他没能分清自己究竟是蝴蝶还是庄子，南遥同样不能分清他的梦境和现实中所发生的事哪个是真实的哪个是虚假的。

南遥苦思冥想半天，还是没能想通，如果如今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么梦中的一切又是什么呢？他的梦那么真实，他还是他，依旧是天一宗小宗主，不可能是前世的过往。

唯一的不同，就是沉昭，她曾经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现在却沉静的像幽谷寒潭。

他那次下山，刚到永夜国，就看到了她，第一眼简直不敢相信。跟着她一路前往皇城，也只看到她被带进天牢以及满身是伤地从皇宫走出来。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沉昭的人生会和梦中截然不同？

陆慕却又醒了，她盯着沉昭，半天才想起来这人是谁。

沉昭擦了擦桌子上的杯子，倒了一杯水，递给了陆慕。

陆慕接过，问：“昭昭，你相信人有前世吗？”

沉昭失笑：“你怎么和南遥问差不多的问题？我不信有前世。”

“是吗？如果真的存在呢？”陆慕又问。

“那不是我应该关心的，那是前世，不是我，我和前世有不一样的人生。”沉昭轻轻一笑，目光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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