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瑞次拍拍付上僵硬的肩旁,“另外,关于这本书上内容,你最好放弃继续学习的念头。”
说完后率先进入上方的通道,付上对这位满脸正派的侍从恨的牙痒痒却无可奈何,叹了口气,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
两人穿过曲折破旧的阶梯,佛瑞次手中凝聚出火焰装的长剑,一路上将所有东倒西歪昏睡中的侍卫脑袋烧成冒烟焦黑骷髅头。
并解释自己的行为:“殿下不该将仁慈留在这种地方,她遗漏的细节由理应由我来补上。”
空气里弥漫着蛋白质的焦糊味,跟后面的付上强忍着恶心一言不发,捂住嘴堵住胃里的翻江倒海。
如果明天小镇的头条新闻是黑巫师齐格越狱,那么这些稀里糊涂被夺走生命的狱卒其残忍的死法都会被扣到他头上,而这座监狱的归属权有属于圣律所,看管不利另黑巫师逃掉的黑锅也得由圣律所来背。
“这家伙。”
付上跟在后面看的心底发凉,如果说火刑架上的齐格是经过‘公证’的审判后才被处以死刑,至少底层的民众还有所谓的规则和保障,可佛瑞次如同吃饭喝水般随意干掉一个个狱卒,这令他感受到弱小的人在这个世界真的就像路边的蚂蚁般,可以被经过时毫不在意的踩死。
“虽然没有认出我们,但圣律所会从其残留的记忆中得到我和殿下的形体轮廓,走路的声音,甚至是连他们自身都忽略的......体味。”
似乎是感受到了跟在身后人在不断的拉大与自己的距离,佛瑞次耐心的解释道:
“殿下是纯粹的沉魂骑士,而我对烯元素的掌控还停留在最宏观的操作上,我们都不是优雅的人,难免会做一些粗鲁的事,在我这样的程度上,如果对元素的操纵能够再熟稔一些,就可以直接屏蔽掉他们的感知,这些残忍的事就不会发生......不过,说到残忍。”
顿了顿,佛瑞次回过头来,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付上,“这不是正是黑巫师擅长和喜闻乐见的吗?”
‘阁下似乎对黑巫师喜闻乐见的事似乎有些误解’,这是付上心里想好反驳的话,嘴上却没吭声,毕竟他对黑巫师的了解仅限于齐格零散的记忆以及大众在谈到这一职业时的态度,是不是真的如佛瑞次所说的那般不堪,目前没有发言权,还需要后续了解。
唯一可以庆幸的是佛瑞次还知道何谓‘残忍’,如果他能一边闲庭信步般杀人一边还觉得这很正常,和这样的人共事,付上要考虑的就是如何投一个好胎了。
古旧矮小的建筑林立,一轮巨大的银月悬在天边,碎石子铺就的宽阔街道上两道影子被拉得细长,清冷的夜空下两人一前一后,隔开数个身位。
“你可以走了。”佛瑞次说着拇指轻轻一弹,红灿灿的东西反射着银月的光芒隔空飞来。
红色的小物件掉到地上发出叮当一声脆响,付上蹲下去瞅了瞅,是一枚圆形的红色金属硬币,在齐格的记忆中找了找,观察图案,只发现类似的物件,都属于货币的种类。
佛瑞次瞟了眼遍体鳞伤的付上还有他那身几乎像破布般挂在身体上的布料,说道:“是红索尼,你可用它买一些伤药。”
“还有,换一身体面的衣服。”
无知到这种程度而定底层民众吗,付上埋怨一声齐格,急忙伸手将地上的大面值钱币捡了起来。
“还有一件事。”
已经走远了的佛瑞次又回头说道,“记得明天下午按时到达码头,如果不是担心圣所私下将你处死,殿下也不会决定今晚救你出来。”
付上捏着手里的钱闻言一阵无语,我连脸都不敢露还怎么上街花钱,感情你们什么都没打点好,只负责救我出来?
这和把囚犯从牢房里救出但仍将他留在监狱不是一回事么。
付上已经能想象到明天早上张贴到大街小巷的缉捕令,圣律所为了保持自己的威信必然疯狗一样四处搜寻逃脱的黑巫师,务必要重新将他送到火刑架上以给镇民一个交代,而齐格作为一个半吊子黑巫师学徒本就完全无法应对这种规模搜捕,更何况现在身体里换了对此屁都不懂的付上,满身是伤的状态随便一个营养不良的小青年都能收拾他。
“不用担心,会平安离开的。”
佛瑞次安慰似的扔下最后一句话,剩下不明情况的付上还想再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抬头,只见对方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付上回顾左右,空荡荡的街面上四下无人,店铺房屋背着月光的角落阴影重重,空气里安静的能听到自己微弱的喘气声,他不由得打了寒颤,坡着脚一瘸一拐顺着记忆中的路径快步往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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