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庙镇之所以是江州最北部的军事重镇,除了因为地理因素形成的交通要塞之外,自身的资源也是十分重要的因素。
“孙家,已经被我们蛀空了,至于柳家……”李仲全侃侃而谈,胜券在握。
李伯年抬手,他捏在手心里的核桃越转越慢,“不要小看任何一个敌人,尤其是柳家,那些腿不能动的人,往往喜欢多动脑子。”
斜眼,李伯年看向书房的墙壁,那上面挂着一幅画,泼墨点点,描绘着山水之间,轻舟快马,二三人煮茶高歌,他看着,看着,忽的转头。
“仲全,我们是不是有好久……没去放风筝了?”
“啊?风……风筝?哦,是啊,好久了。”
“我记得,你小时候,我常带你去放风筝,就在雪纹矿场后面的那个山坡上,我骑着马,驮着你,你抱着我,你最喜欢那个大蝴蝶样式的风筝,每次都带着它去放,那时候我经常逗你,把风筝藏起来,就说被大老猫叼走了,然后你就哭,妈妈就会凶我,护着你。”
“是啊,然后你就把大蝴蝶还给我,带我去放,但下次,就又会骗我,把我惹哭……”
“一晃,都到现在了,仲全啊,咱们长大多少年了?”
“嗯……三十多年了吧?”
“……是吗?三十多年了啊……”
沉默,书房里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最终,李伯年手里的核桃停止了转动,“仲全啊,你下去吧。”
点头,行礼,李仲全倒退两步,转身走到了门边,就在李仲全把手放到门上的时候,他微微停了停,犹豫了又犹豫,终于开口,“哥,那个大蝴蝶……我还留着……”
开门,走了。
“还留着嘛……那真是……太好了……”
李伯年喃喃低语,他还在看墙壁上的画,而手里的核桃,又再次旋转了起来。
……
居高临下,李雄信看着窝棚里蜷着的陆海和项飞,语气凌厉,“矿石变成粉尘,你们看见了?”
陆海抬着脸看李雄信,这个驼背老头的眼睛就像是两根烧红的铁钉,又烫又尖锐。
结结巴巴的,陆海伪装出慌乱和恐惧。
“是,是,是它自己碎的,大人,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打我,我真的啥也不知道啊,我,我就是……就是挖,它……噗……碎,碎碎碎了,我我我我,这这这……”
“闭嘴!”
李雄信断喝开口,他鄙夷万分的看着满头稻草的陆海,“矿石碎成粉尘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就是和以往不同的地方?”
陆海挠着头,一幅茫然无措的样子,他好像弄不明白李雄信的话,但却强行抖起了机灵似的说道,“大人,那个……矿石变成那样,那不就是最大的异常之处吗?”
“啪!”
跟在李雄信旁边的一个监工甩手就是一鞭子,他声色俱厉,“问你什么,说什么,不许废话!”
捂着头,陆海惨叫一声,血当时就从指缝中渗了出来。
他一边苦着脸解释,一边偷偷记下了这个监工的模样,“大人,大人息怒,小的多嘴,小的多嘴!”
就在这时,项飞大大咧咧的声音忽然冒了出来,“我知道,这事我知道!”
陆海:“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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