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稳落地后,她看清了院里的各种刑具,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万恶的封建社会,仅是看着这些审讯刑具就觉得可怕至极。”
唐絮之打了个冷战,往女狱那边去。
牢内很黑也很安静,唐絮之迈着轻步子走着,眼睛扫过一间间牢房,终于,在最里面的一间牢房中,发现此时正窝在墙角的缪青。
“缪青,缪青。”唐絮之蹲在地下喊了两声,牢里的女子抬头,看向她时,她发现,女子眼里还含着泪。
“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缪青自然也认得她。
不过,令唐絮之奇怪的是,缪青见她如此装扮前来,眼里竟无任何情绪波动。
缪青缓步走来,隔着铁门,在唐絮之身边坐下。
“又有何事?”这次是缪青先开的口。
“又?”唐絮之抓住了重点,能说出‘又’的,那就证明,有人同她一般,暗中来找过缪青。
缪青无言,显然是不想回答。
唐絮之也干脆地开门见山:“杀王文瑞的人不是你。”
“何以见得?”缪青眼里,有一抹讥笑。
“说句冒犯的,你既是卖身求财的青楼女子,那就没必要杀害送钱给自己的客人。”唐絮之嘴角勾了下,对上缪青的眼睛:“你家人还要靠你的月钱活命,而按当朝律法,杀人或偿命或终身监禁,你会为了自己一时之快,而弃你家人不顾吗?”
缪青眼里没有感情,语气冰冷道:“你怎知我不会?”
“你卖身青楼,为的就是救你父亲。”
“我没有。”
“你父亲病危,你今日带回一笔巨款,就是为了救他。”
“我没有。”
“是有人给了你一笔钱,让你顶罪吧?”
“我……”所有事情都被说中,缪青情绪有了些波动。
“指出那个人吧!你还年轻,你甘愿就这样死掉或者被关在牢里一辈子吗?”
缪青自嘲笑笑:“我就算在青楼干一辈子,也赚不到那些钱,救不了我父亲,供不起我弟弟读书……”
“生老病死均是自然规律,你看开一点,你为什么一定要为别人而活?”
“你应该是个从小衣食无忧的人吧?”缪青红着眼眶,看着她:“你没有体会过我的痛苦,你凭什么叫我看开一点?我们住在那个地方的人,就是贱籍、奴籍,我们要脱离这层身份,那就必须家中能有人进仕或者经商发家,我不想让我家世世代代被你们这些富贵人家踩在脚底下。舍我一人,换取我家光明前程的本钱,那又何妨?”
缪青脸上,是挣扎着与命运抗争的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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