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师，静滢。外面那个女人，你看。”前台的圆圆说。

静滢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玻璃门外一个躲躲闪闪的女人。六月底的天气穿长袖，戴墨镜，头上包裹着围巾。察觉到别人在看她立刻低下头快步走开。

“已经在这儿来来回回一个小时了。”圆圆说，“让她进来喝杯水，她就摇头往外走。”

“静滢。”沈律师说，“走吧，她想进来自然会进来。”

“哦，师傅。”静滢拎着包跟在师傅身后往办公室走。静滢回头，那个女人微抬着头往里看。

忙到七点，静滢将手里的资料整理好，走进师傅的办公室。

“师傅，请问您还有别的吩咐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就下班了。”静滢说。

沈律师抬腕看看表，说“嗯，你下班吧。”

“要不要帮您买份晚饭?”静滢问。

“不用了，我等下回家吃。”沈律师说。

“好的。”静滢说。

拎着包走出律所，只有少数几个律师的办公室还亮着灯。前台已经下班，静滢揉揉晕胀的大脑，拿出手机点了一份外卖，两杯奶茶和两份蛋糕，作为给瑞瑞的赔礼。答应了她要陪她一起吃晚饭，结果加班加到这个时间。

“妈呀。”静滢抚着胸口，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女人不说话，盯着地面。头上还是今天下午的那条带花的米色丝巾，宽大的墨镜遮住半张脸，脸上还戴着口罩。

“你好。”静滢小心翼翼的说。

女人低着头不说话。静滢等了十几秒，本想一走了之，还是问了句“你要不要进来喝杯水。”

女人点点头。

静滢领着她走进会客室，给她端了杯水，想了想问“你吃完饭了吗，饿不饿?”

女人一下抬起头，黑大的墨镜对着静滢的脸。

静滢有些不知所措，对她说“请问你是想咨询什么呢?”

女人端着纸杯，指节发白，脆弱的纸杯被她捏的快要变形。

沉默了3分钟左右，女人小声的说“我能离婚吗?”

静滢的心突的疼了一下，对她说“您稍等，我这边请我们律所的沈令伊律师给您做咨询可以吗?”

“可以。”女人小声的说，“谢谢你。”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静滢继续问。

“叶倩雨”女人小声说。

“好的，您稍等，我去请沈律师。”静滢说。

“师傅。”

“你不是回去了吗?”沈律师有些惊讶的问。

“今天下午在律所门口的那个女人，她想咨询离婚。”静滢说。

“那个戴着丝巾的女人对吗?”沈律师说。

“是的，她现在就在会客室等着。”静滢说。

“好，走吧”沈律师站起身。

看到静滢和沈律师走进来，叶倩雨赶忙站起来，纸杯里的水立刻撒在桌子上。女人手忙脚乱的用手擦拭，水顺着桌沿滴答滴答流到地毯上，叶倩雨赶紧用衣袖擦拭。白色的衬衣沾了水变得透明，一大团青紫若隐若现。

静滢恍然大悟，抽出纸巾递给叶倩雨，再把桌上的水擦拭干净。

“你好，我是沈令伊律师。”沈律师伸出手。

叶倩雨也慌忙伸出手，瞥到手腕的那一团青紫立刻将手缩在背后。

“你好。”叶倩雨小声说。

“你先坐吧。”沈律师说。

叶倩雨缓缓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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