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楚昭来学宫后,“书”艺、“乐”艺、“礼”艺样样都无人能及,就好像是先秦历史里走出来的公子般,让人咋舌。李清初可就惨了,这些她没一个会的,还得应付夫子,太难了。别人照猫画虎,她照虎画猫;别人听音辨器,她乐器放在面前却叫不上名;别人各种礼仪熟记于心,她一句“你好”走天下。
“此前见九公主丹青妙笔,何故不肯再施佳作?”
楚昭在学宫中从不刻意留意他人,但是江芜的画确实灵气,所以有几分映像。只是月余未见,九公主画风迥然,故有此问。
李清初真的很烦别人对她问东问西的,毕竟自己也答不出来。说实话会被当疯子,不说实话被当傻子。还为什么不肯好好的作画,能为什么,还不是画不出来么。
“我大病一场后,伤了身子,很多东西都忘记了。”
每次有人说她奇怪,说她和从前不一样的时候,她就要撒一次慌。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难道自己一辈子都要演江芜吗?
“可惜了。”楚昭喃喃道。
江芜在诗书礼乐上的造诣并不低于楚昭,而这楚昭是个爱才之人。所以即便他对九公主这个人并无半点兴趣,却和父亲说想娶了她,因此楚国公才去找了大王商议。不为别的,他想着日后与其娶一个麻烦的妇人,不如娶一个可以相互切磋技艺的女子。只是如今这般,还是算了吧。
李清初回宫后,鞋都没脱就躺到了床上。好累呀,装公主太累了,装一个没人爱还一身才艺的公主更累。她真的受不了了,这种日子真的不是人过的。可是怎么才能离开这里呢?北赵到南周的距离有几千里,就算她可以顺利逃出宫,等走回到家头发都白了。以后不能没心没肺的混日子了,心里还是得揣着点事。
心里下了决心后,李清初突然觉得自己浑身又充满了力量,起了身就跑到院落里练起剑来,好几日都没碰兵器了,心早就按奈不住了。专注的舞起剑来,连身边来了人都未曾发觉。
“好!”江循合掌拍了拍手,赞叹不已。原来这个女儿是个女中豪杰、脂粉英雄,上次见她舞枪以为不过花拳绣腿。但是刚刚在一旁观看了一会,倒是有几分厉害,舞起剑来比之公孙氏有过之无不及。
“父王,你怎么来了?”李清初还没尽兴,见江循来了,不得不歇了下来。
“路过来瞧瞧你,你倒是给了我一个惊喜呀。”江循说话的语气都是能听出,他的确是高兴。
李清初从兵器架上又抽出一把剑给了江循。
“父王,我们来切磋吧。”
一个人舞剑虽然很酣畅,但是两人切磋才有意思啊,从前在家时,她和李元象也常常比试。江循笑着接过剑,自从他登基后,变成了万众瞩目的王,哪有人还有敢和他拿着剑比拼。倒也是因为如此,从前做王子时练习的剑术生疏了不少。
李清初和江循过了两招就看出他剑术生疏,发力不稳。于是找准时机,一举击落了他手中的剑。江循看着地上的剑,哈哈大笑出来。
“阿芜,你还真是一点都不让着父王啊。”
“父王,你可要多多练习了,女儿都超过你啦。”
江循欣慰之情溢于言表,拉过李清初的手拍了拍:“这样我也不用担心,你嫁人后受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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