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孙家的太太死了。
金陵副城主王平的小姨子死了。
殿前的解签仪式被这桩命案中断,百姓们数脸懵的围在人群外,各家各院的护卫充当起了维护秩序的友好标兵。
殿前的气氛比较沉重,百姓们也十分服从安排,没有大声喧哗。
“孙夫人嘴唇微有紫色,眉心隐隐透出黑线,想来应该是中毒的缘故。”那探病的僧人不急不缓的语调响起。
“又是中毒,这是佛寺啊,还是毒缸啊!”
这道声音不高不低,恰好传近了大家伙的耳朵里。
百姓的神情中不自觉的都带了些莫名的意味,看着殿前站满的神佛使者,惶惶然的往后退了一步。
了然的面色入场,刚那一句话有可能影响佛寺声誉的杂音他似乎没有听见,他抬起脚缓缓走了过去。
孙玉贤像是看见了主心骨般,哭诉道:“大师,一定是刚才那贼人...,他刚才撞了母亲,一定是他害了母亲!”
“玉贤!”匆匆赶来的孙家家主孙全痛声呵斥,“姑娘家,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孙玉贤瑟缩了下肩膀,而后似哭非哭的闭上了嘴巴。
孙全没理会小女儿的情绪,一双眼睛直愣愣的落在那盖着白布的尸身上,眼神中是略不过去的沉痛。
“大师,内人一介妇人,向来与人为善,就说我孙家,也是乐善好施,从未与人结怨。今日那贼人借着盛会行如此歹毒之事,怕针对的不止是孙家。”
孙全的脑瓜转的很快,意思也很简单:孙家是好人,在你这万佛寺的地界儿没了命,说不准就是替谁挡了刀。
王平若有所思的也跟着点头,“孙家主此话有理。虽说往年也有人在解签会上闹事,但也没出说闹出来人命官司,今年这接二连三的,怕是不妙啊!”
他一张脸隐隐有些发青,看起来是在压着怒火。
想想也是,今年恰逢皇子来此,意欲何为大家心知肚明,已经死了个老太太,这又来个孙夫人,让贵人怎么想?
让人觉得金陵城内一团污糟么?
“王副城主所言极是。”一向安静如鸡的杨老城主的脸色也严肃了许多。
他向来不掺和这些事,原本也不打算开口,只是孙夫人的命是小,因着这事让三位皇子借机掺进金陵世家是大。
孙玉贤捏紧了拳头,低着头,藏住了眼里的怨怼,她知道母亲的命在这群人里面算不得什么大事,怕是连她那好父亲也是这样想的。
她好不容易有了这次的机会,可眼下,谁还管她的心思。
以安的眼神微扬,远远地的看着那孙玉贤浑身上下透着掩不住的黑气,心里也是惊诧了一下。
自女学之事后,她便发现自己的眼睛出了点问题。
似乎她能够看的见情绪。
旁人浓烈高昂的喜悦或是愤怒的情绪,只要她‘特意’关注,便都会有了色彩的具象。
这些时日,她整日宅在屋子里,也是在研究这个事。
眼下,孙玉贤的怨气就是极为浓烈了,她瞧着那股子黑气,可不是冲着不知名的方向随意散着,明晃晃的冲着刚才开口的几位就过去了。
“阿弥陀佛。”了然双手合十,这才开了口,语带悲悯的道:“各位施主所言有理,眼下孙施主在寺中遇害,贫僧身为主持方丈,自会全力配合缉拿贼人...”
了然话锋一转,慢条斯理的道:“殿外百姓聚集,想来凶手便藏身其中,贫僧已令寺内僧众在各个下山口严加看管。”
保管一个人都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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