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乐在心中已经有了个底。
既然叶秋不愿意出城迎她,那她江文乐便自己入城会一会他。
“余佩,有没有什么东西能证明我是帝师?”
江文乐记得古代高官手里面应该都有一块令牌。
余佩比划了两下,“你的那块羊脂玉呢?那块镶珠龙纹佩,上面有王上的刻印,景明国将士都认得。”
那块玉她是记得的,前两天换下衣服的时候她瞧着这块玉好看,便收了起来。
江文乐从宽袖中摸出了这块玉,便去给那守门将士看这块玉。
守门将士忙曲膝赔罪,“卑职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天微帝师驾临,还望帝师恕罪。”
看来这叶秋不仅没有打算迎她,还特意没有告知守城的将士帝师将到。
叶秋是故意请她吃闭门羹。
江文乐沉声道,“无妨,你们不知并非是你们的错,怪只怪你们上头的人办事不力。”
眸子平静无波,这声音又听不出喜怒,众将士面面相觑,皆不敢开口说话。
这话并非是刻意刁难守门将士,她只是想告诉叶秋大将军,李天微来了,景明国帝师可不会受他叶秋欺负。
不能丢了原主天微帝师的颜面。
余佩亦面色肃然,扬声道,“王上命大人来九原城为这当今战事出谋划策,你们切要记住大人的模样,切莫再闹出今日的事情。”
“卑职记住了。”
声音略微有些哑。
江文乐温和地笑了笑,道:“城门口风沙紧,众将士守了这么久都辛苦了。这二十坛梅子酿甘凉清甜,给大家分一分解解渴吧。”
与江文乐说话的将士身子一颤,连忙道:“卑职不敢!这是帝师的酒,我们这等人是配不上这等酒的,还望帝师收回成命!”
他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江文乐垂下眼皮,有几分迟疑。
这个时代,连饮酒都要分个高低贵贱?她江文乐眼里可没高低贵贱这个说法。
她语调坚定,“那便把十坛梅子酿送到军营,剩下的是十坛犒劳你们的。”
这守门将士终于不再推托。
江文乐这才满意地进了九原城。
进了九原城,江文乐便拽着余佩四处跑。
九原城不大,不热闹。她记得清楚马车将出建康城时那一整条街的繁华,她曾以为景明国是个小却富达的国,直到亲眼来到九原城。
这九原城内没有半个摊贩,也没有建康城喜欢在家门口闲聊的夫人。
终于,她们俩走累了,也终于发现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她与余佩两个人在这九原城内走了半天,竟然迷路了。
江文乐望向余佩,“我们在这九原城内是不是举目无亲。”
余佩轻叹一声,道,“大人,你早就该料到的。这一次被发配到九原城的就咱们两人,王上连保护我们的侍卫都没有安排。只给我们安排了一辆马车,那几碟瓜子还是我自己带上的。”
苍穹之下,没有人能够告诉她下一步该怎么走,没有人能够告诉她怎样才能活下去。
江文乐缓缓道,“我们得给自己寻条路走。”
余佩道:“确实该寻一条路走了,往东走还是往西走?”
又到了一个分岔路口,抛铜钱还是问路人,江文乐选择了后者。
只是九原城常年战火不断,城内的百姓们走的所剩无几。
偶尔见到几个人,皆是行色匆匆。
江文乐小声道,“你去找一位面善的问问,那些将军们如今住在哪里。”
话音刚落,便有一位身着银灰色盔甲将领装扮的男子出现在江文乐身旁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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