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浓的香水也敌不过韭菜盒子;谁又能让韭菜盒子甘拜下风呢?
“臭豆腐臭豆腐,正宗江城臭豆腐~”
“十块一把小脏串,越脏越香咯~”
“本地老卤煮,溜肝儿肥肠儿爆肚儿~”
韭菜盒子骂骂咧咧退出了群聊。
夜市上烟火缭绕,香气大冒,漂亮小姐姐在奶茶店门前聚堆,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围桌坐在小马扎上,酒过三巡,情到浓时,挤出两滴眼泪。
“这哪是改变我人生的地方。”我兴高采烈,“这就是我的人生啊!”
“今儿不在这吃,我没换衣服,干洗老他妈贵。”贺涵拉住我的手,头也不回地杀出一条血路;留我在后边一边不住地“借过借过不好意思”,一边恋恋不舍地看着离我而去的麻小糖球章鱼小丸子。
一直到了夜市尽头,人烟都渐渐稀少,只剩几个摊主无甚热情地刷手机。贺涵径直走向最后一个摊,我才在餐车后边发现一个戴着小圆墨镜的瞎子。相比于其他有铺有座再不济也有辆三轮的摊主,瞎子面前只铺了一张太极八卦图,四角用石子压着,右侧竖写着八个大字,“问卦占卜,吉凶祸福”;再细看,才能看见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不算彩票号,折损阳寿”。
我缓缓转向贺涵:“搞封建迷信,举报你。”
“你算不算?”她不耐烦地反问。
“准不准?”
“我带你来的能不准?”她一把把我摁在瞎子摊前。
瞎子慢悠悠从身后摸出一个小板凳,递过来:“坐。”
我赶紧接着:“谢谢先生嘿。”
瞎子捻了捻手指,像是影视剧必备情节一样:“丫头,最近有心事吧?”
我笑嘻嘻回着:“可不嘛,没心事来您这干嘛,找人唠嗑?”
“你好好说话。”贺涵踢了踢我坐着的板凳。
瞎子倒也不恼,往上推了推眼镜,继续慢条斯理地说:“我与你有缘,不收钱。你且把手伸出来看看。”
“这不是巧了嘛这不是,我最近跟谁都挺有缘的。”我伸手过去,以为要上手摸掌纹,却不料对方把眼镜往头顶一推,认真端详起来。
“……哟,您看得见呀?”我凑近瞅了他一眼,长袍马褂,灰格子的,不算新,好在也不脏;人长得看着有四十岁,脸干净,胡子也修整过,整体不让人讨厌。
“打娘胎到现在,一直5.0的视力。”这位算命先生嘴倒也利索,眼皮却没抬一下,始终盯着我手掌,“我是浅显着说,还是往细里讲?”
“您说白话就成,我也没研究过这个。”
“那行……你看,你生命线长又顺,没杂纹,说明咱身体健康,不容易生病,是也不是?”他并不准备等我回应,继续说着,“但有几段虚浮着,说明有几个槛,不是外面的灾,是你自个儿把自己绕进去了,容易想不开,是也不是?”
“再看事业线,前期粗而有力,上学那会儿不少人夸吧?中间有个小断口……正好跟生命线虚浮着的一段重叠了,那是工作压力太大,都影响到了命格。不过这会应该过去了,后面事业线重置,从细到深……嚯,这个点是有贵人,能直接助你大鹏展翅,熬到这个点,往后就顺了。”
“小女孩儿都愿意听爱情线吧,我重点说一说……”
“您别重点说了。”我打断了他,“随便说两句就成。”
“嗯……你有支副桃花,缠得很深,最后却断了,断口又跟生命线交上,可别想不开,后边儿还有更好的呢……正桃花,这儿,随后就来,还正好跟你事业线的贵人点交叉,你这是段正缘呐……我看看,这是本命年,再往下过一段……约莫在你27岁那年,差不离儿,有正缘,事业爱情随后就都到位了。”
我回头看了贺涵一眼。
“听见了吗,后头还有正缘。”贺涵也看着我。
我站起来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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