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的小泰迪眼睛都没睁开,蜷缩着小爪子在睡觉。
我心里突然一阵刺痛。
“妹妹之前养的是小型犬吗?是哦,小型犬养的好才乖呢,味道也轻,吃得又少,最适合你们这些年轻人了。一条小乖狗能陪你十多年,什么都听你的,怎么都不会离开你……”
我把买的东西挪到一只手里,掏出了手机。
回到出租屋,隔壁室友的房间依旧黑着。这个小姐姐做的是设计师,项目赶的时候,常常通宵都泡在公司,比贺涵还拼。
油泼面不难做,面劲道,过凉水,焯几片青菜叶,码上十足的葱蒜辣子,最后把油烧热热的,往上一浇,刺啦——
贺涵还真的是睡觉轻,闻着香味就醒了。
原来偌大的客厅,大半都隔给了她,还好还剩出了一条沙发加一张茶几的空儿。贺涵坐下拌面,瞄了一眼我买回来的东西。
“你这什么搭配?”她毫不掩饰地嫌弃着,“蒜苗就酒,越喝越有?”
“吃你的面!”我瞪了她一眼。
贺涵兴许是饿了,果真不再贫嘴,飞快地吸溜着,辣到出汗,大呼过瘾。我刚吃了几根,她已然见底,笑嘻嘻地推过碗来:“妮儿姐,还想再吃一碗。”
“……熊吧你就。”我转身进厨房。面还有,料得另做。
又一遍热油浇过,我端出去。
贺涵仰面靠在沙发垫上,已经打起小酣。
我实在是又气又心疼,只得费劲地把她挪进卧室,出去收拾好晚餐,把客厅的灯关上,电脑摆上茶几,打开手稿。
手机振了一下,是老板娘发来的消息。我看了一眼,没有回。
光标定在了手稿最末一句,一闪一闪。
我和它一起沉默着。
我已经三个月没有写出一句话了。
过了许久,因为没有动作,连电脑也黑了屏。
黑暗终于把我吞没了。
我努力抑制着声音,咬着牙,拳头攥得僵硬,由着眼泪淌满了脸。
无声无息。
谁也听不到我。
我也听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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