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芝如玉的少年公子单手负立,直到美丽灵巧的姑娘撩帘从后面走出来,他抬眸的一瞬间心动恍若初见。看着那人,嘴角不禁上扬。
长辈们看见章栖宁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他们说展隋玉怎么一路上急吼吼催着他们这把老骨头,这样的姑娘不早早的娶回家的确夜长梦多睡不好。
眼神交流间不禁看向展凌风,心里笑道:“展凌风啊展凌风,这不愧是你的种啊,就连催他们陪他一起上门提亲时的模样都一样!”
双方当场合了生辰八字,交换了婚帖,商议定下婚期:十月初八,桂花散落,霜枫红火的时候。
两家都许久没办喜事,下人们纷纷进进出出,面带笑容地操办起来。
章栖宁早前将自己画的衣样给成衣老板看,笑着道:“如何?”
成衣店老板本以为三小姐只是一时兴起,闹着玩儿,没曾想接过来一看倒还真不错。他默默将自己怀里的衣样收好,点了点头,还夸赞了几句。
临走前青兰还遵照章栖宁的吩咐给了成衣老板一份喜钱,老板笑嘻嘻地拿着走了,还说了几句吉祥话。
时间过得飞快,岳阳,十月初七当晚,贴上喜字,点上红烛,一切都准备好。
章家特地请来的好命婆正拿着木梳替章栖宁梳着长发,脸上的皱纹堆成一朵花,边梳边笑着道:“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换好喜服,章栖宁转过身来问章世华,“阿姐,好看吗?”
“婧雨,好看吗?”
三百年前和三百年后的两张脸重合到一起,章世华微愣了下,笑着道:“好看,阿宁是这世上最美的新娘子。”
章栖宁偏头,眨了眨眼,道:“阿姐这么说,等阿姐成亲了我又要说什么呢?”
章世华笑了笑,下人服侍章栖宁将喜服脱下。今晚试妆,明日便是她的大喜之日了。
“阿姐,今晚和我一起睡吧。”
“好。”
“阿宁,你恨爹吗?”
章栖宁和她一起躺在床上,摇了摇头,“有什么好恨的呢?只是有些遗憾。如果可以我也想告诉他我就要成亲了,对方是个很好的人。”
章世华侧过身,道:“他在天有灵,一定会知道的。”
“不早了,睡吧。”
“嗯。”
第二天,章世华醒来时见床内侧没有人,起身下床发现章栖宁正坐在梳妆台前,嘴角含笑目光从台前的凤冠霞帔上一一掠过,一束柔和纯粹的晨光透过窗棂落在她身上。
“恭喜,阿宁。”
“嗯。”
章世华两手轻按在章栖宁肩上,镜子中映着两名少女姣好的面容,两人都笑着。
到了时辰,院中的人进进出出,一下子忙得不可开交。进来通报的人喜气洋洋跑进来说堵门的没堵住,三姑爷要进来了!
上妆的人为章栖宁瞄完最后一笔,让人盖上盖头,久久不能回神。章家三小姐这模样真是她替人上妆这么多年来见过最漂亮的了,就是她一个女人见了都舍不得移开眼。
“嫁过去,夫妻和睦,我和你二哥也一直都在。”长姐如母,章世华抱上她不由道,鼻头不禁一酸,两事记忆重合,她眼前有些模糊。
“好了,走吧。”
到了外边,是有章廷玉这个当哥哥的把新娘背上花轿。
“栖宁,展隋玉那小子要是对你不好,哥帮你去抽他!”
章廷玉说这话时虽然脸上在笑,声音却也有一丝轻颤,章栖宁听他吸了下鼻子。
展隋玉站在一旁乖乖的没打扰,章廷玉放下轿帘时他才走过来在对方肩上拍了拍,说了声“放心”。
“起轿!”
一路人马浩浩汤汤走过热闹的长街,展隋玉骑着白马穿着朱红色的喜服,一脸的春风得意。众人之间那英俊潇洒的新郎官红光满面,一步三回头笑着往后看。
他们顺着看过去才发现新郎官那是在看新娘子的轿子,不禁又是一阵阵没有恶意的调笑,女子们则更是羡慕章家三小姐嫁了这么个英俊痴情的相公。
季然在一旁当伴郎,驾着马到他旁边让他出息点。“拜了天地,回洞房想看多久看多久,大街上呢你收敛点。”
“你管我?”展隋玉怼他,今天他是新郎他最大!
于是展隋玉这么嚣张得意的下场就是在拜堂后,这些天被他“折磨”的长辈兄弟们包括季然在内硬是把他留在席上猛灌酒,要不是他找到空子溜走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呢。
到了新房,展隋玉在门外轻咳了声,手在身上擦了擦,心里紧张地推门进去了。
“三姑爷。”
“公子。”
丫鬟和喜娘朝他笑着道,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展隋玉望着盖着盖头坐在床边的人不由一笑,脸上腾地就红了。
一旁的丫鬟婆子见此也笑了,展隋玉走到床边坐下,动作间总有些小心翼翼的。
当所有人退出去后,展隋玉伸手揭开盖头。
“栖宁?”
层层叠叠的朱色嫁衣,章栖宁抬起眸笑盈盈看向他,和往日的感觉都不大一样,展隋玉不禁心跳漏了一拍。
一双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澄澈眸子钳在一张优雅灵动的脸上,白皙的肌肤似上好的羊脂玉,淡唇上细细描摹了胭脂,整个人看起来像极了一个活过来的生动人偶。
而这个人偶他似乎...在哪见过。
“三月初八,岳阳花灯节。”
章栖宁的话从他脑子里飘过,展隋玉的记忆仿佛一下子打通了任督二脉,他扑倒章栖宁激动道:“花灯节!你是小冰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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