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带去就行,回头再给掌柜的送回来。怎么样?”
陈秀自告奋勇地站出来,为美人效劳他浑身都是干劲儿。他回头朝章栖宁友好地眨了眨眼,盘算着回来送账本还能再来见她一次。
他这点小九九怎么能瞒过十娘的火眼金睛,她直接道:“不用,既然来了春风得意,衙门又是老主顾,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早点接触比较好。”
人家都这么说了,陈秀也不好说些什么。“那好吧。”
宿州府衙
展隋玉身边跟着个年轻捕快,一身正气,一看就是做事利索的类型。他们刚从外面回来。
走过一条挂灯笼的窄道,展隋玉吩咐了几件事,忽然看到对面廊下路过的两人。
“廖捕头。”
廖子诚回头一看,是展隋玉。立刻停下来等他,“公子。”
展隋玉朝他们走过来,他身后的捕快徐浩也紧跟了上来。
章栖宁抬起头,发现展隋玉正看着她,立刻移开视线。
展隋玉微微愣了下,这丫头收拾下还真挺漂亮。
那眼神矜贵的跟什么似的,几乎懒得从你身上略过去,不想搭理的时候更是连一眼都不赏给你,要想让她转头看一眼就得好声好气地哄着。由此看来,她家的家境不应该说是不错,而是相当不错。
她刚刚看到自己了却故意当作没看见。想到这儿展隋玉莫名有些不爽。
廖子诚见展隋玉看着章栖宁在打量,以为章栖宁换了身打扮,他没认出她是谁,正好心地要帮忙解释。“公子没认出来吧,她是——”
“章栖宁。”
廖子诚尴尬了,原来公子知道。他看到时都没立刻认出来,还反应了一会儿来着,公子果然厉害。
“你来衙门干嘛?”
这话是展隋玉问的,徐浩朝他们来的方向看了眼,道:“那边好像是账房。看姑娘拿着账本,是来找我爹的?哦,我爹就是账房先生,徐...”
徐浩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展隋玉一个眼神给憋了回去。
展隋玉皱眉,这种事本公子能看不出来?谁让你在这儿废话了?
徐浩不知道哪儿惹公子不快了,只能闭上嘴,无辜地站在一边。
展隋玉:“十娘让你来的?”
“嗯。”
章栖宁低着头,展隋玉心道:“果然故意不看自己。”
“看来你在那儿过得不错。”目光下移看见她用纱布包了一圈的手。那天的伤怎么还没好全?
章栖宁:“还行,让我走的话就更好了。”
“想的美。事情办完了?”
章栖宁点头。他废话怎么这么多?
于是展隋玉对徐浩和廖子诚道:“你们去忙,我还有事出去一趟。”
出去?公子不是刚从外面回来么?“公子,你——”
展隋玉看向徐浩:“交代你的事,尽快去做。”徐浩听后识趣地把要说的话又咽回去。
“走了。”
展隋玉走在前面,章栖宁在后面没好气地朝他吐了下舌头,跟了上去。
后面徐浩问廖子诚:“十娘那新来的?”
“嗯,漂亮吧?”
徐浩点头,很中肯地答道:“相当漂亮。”
听到他们对话的展隋玉:“......”
章栖宁看着他,不解道:“怎么不走了?”
展隋玉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皱眉:“最近外面不太平,没事别往外跑。”另外补了一句:“回去换身衣服,不然有你后悔的。”
听别人夸她好看他心里忽然有些别扭,竟觉得章栖宁原来那身黑漆漆的行头也不错。
“?”章栖宁奇怪地把他浑身上下打量了个遍,是她的错觉吗?展隋玉虽然语气有些恶劣,但话语里的关心还是可以听出来的。
章栖宁是个知好歹的,就不和他计较了。
“哦。”
看她变得乖巧,就像在给猫梳毛,展隋玉不禁笑出声,那一点不高兴也不见了。“知道就好。”
伸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下。一幅画面就仿佛被他顺势打进章栖宁脑海里似的,突然出现在她的意识里。
“陛下,郡主伤得不轻。”
萧楚澜握着笔,目光没有离开手下的宣纸。“怎么伤的?”
大太监有些不好开口,这原因实在丢人了些。“这个...因为郡主...和宰相家的公子,那个...看上了同一匹马。两人大打出手,这才...”
皇帝听了愣了下,一滴墨滴在纸上晕成一团,这幅画算是毁了。“和李相的儿子?”
大太监也觉得匪夷所思,丞相家教向来都好,李公子更是美名在外,怎么就跟平宁郡主打起来了呢?理由还是为了一匹马?这简直荒唐。
不知萧楚澜想到了什么,态度不明地哼笑了声,把宣纸揉成一团扔到一边,道:“他活该。”
这说的是郡主吧,大太监心里想。确实啊,这哪像一个女子做出来的事,这哪像一个郡主做出来的事?
大太监摇摇头,退了出去。大殿内又只剩下年轻的帝王一人,一旁的龙涎香袅袅升起,将背景逐渐虚化。
“章栖宁,大白天发什么呆?”
展隋玉走到一半发现人没跟上来,愣在那不知在想什么。
章栖宁抬起头,皱着眉,神色竟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一次可以说是偶然,两次可以说是巧合,三次要怎么解释?“展公子,敢问你家祖上有姓萧的吗?”
“萧?没有,怎么了?”
章栖宁恢复常态,往后退了一步,道:“没事没事,我大概是发梦了。展公子,请。”
展隋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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