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喜逐颜开,掩唇笑道:“可不是呢,俊誉颠簸多日终是到家。”
丫鬟婆子识眼色,端着凳杌摆车辕下。却不等她们请人,里面的人撑着板子跳下来,身姿瘦挑,再看那面貌可是好看的很。杏眼宛若星点点,秀气的少年背脊挺直。
杨氏连连托着裙摆下来,锦瑟正搀着徐天青,手被人拉去,好大一股脂粉味扑来,熏的她眉目轻皱,手背还被那细长的指甲刮了下。杨氏为表和善,拍拍她手背:“路上辛苦。”
锦瑟使出十二分的友好回赠,只是她脑子混乱,看了那么多徐府后院的画像,能记得的...
她瞧身后那帮女子,抿紧唇,竟然真的忘的一干二净。
“俊誉。”
她晾着杨氏,后者脸色一僵,耐着心思:“可是有不舒服。”
“无。”
徐天青自己从车里出来,由小厮搀扶。和锦瑟一道并排而站,杨氏瞧他腿脚,讶异道:“天青,你怎的受伤。”
“母亲挂念。”徐天青笑道:“不小心崴到。”
周氏捧着汤婆子,笑得殷勤,道:“咱四少爷虽是许久不回家。这么一瞧,可真是个俊俏的公子哥。怕是弱冠之年,咱府上找上门的媒婆都快赶上三弟的多了。”
锦瑟对她行礼,她赶忙搀扶她:“不用多礼,我是你大嫂。”
“我是你二嫂。”
不知何时徐天青身边立一女子,妇人打扮,年岁却不大。大家穿宽袖华服,仅有她穿窄绣和革丝阔腿裤。趁着说话间,徐天青挣开她的手,招手叫来个柔弱打扮的。
罗绛雪尚有几分笑意的脸立马不悦。
杨氏在场,她又不好发作。
锦瑟挑唇:“姨娘不在么。”
笑意盈盈的杨氏面色不变,攥着帕子的手握紧。她想趁乱混淆她的概念,用嫡母的身份压她生母一头,锦瑟怎会看不出来。徐俊誉是个少爷,日后不论如何都要进仕,官途发不发达且不说,万一真的是踩了狗屎运加官封爵呢。
杨氏斜眼后方:“上官氏何在。”
丫鬟小声嗫嚅:“上官姨娘咳疾复发,想着在后院见。”
亲儿子回来还能避而不见。那丫头目光说一句看杨氏一眼,看她的脸色说话和是她的人有什么区别。徐天青连笑意也消失殆尽,静等礼数周全一走了之。
周氏觉得十多年不见哪有什么母子情,她便壮着胆子讥讽道:“无非是小病小痛。公爹南下多日不见身体抱恙,这才传过来公爹要归京的消息,姨娘说病就病。这病来的当真蹊跷。可是请了医者过来瞧瞧...”
“大嫂。”
徐天青冷着脸道:“姨娘不过没出来,何必如此呛着她。”
“你哪只眼睛见我呛她一个妾室。”周氏挑眼讥讽,“我关心姨娘还有错,那不如叫她不要生病,出来迎一迎又何妨。”说着拉了战锦瑟的手,亲切惋惜道:“你说你,自小被娘亲送到外祖家,不得和亲爹亲近,母亲日日夜夜想念你安危是否周全,生怕冷了热了没个贴心的人在身边,这不一听说你回来,连你读书的院子都托人整理许久。”
周氏摸手,杨氏摸脸。徐俊誉倘若真被如此宝贝,何至于多年不曾有人提出接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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