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强语气有些羡慕，随后有些自豪的开口，“佳佳以前成绩也很好的，不是我吹，我们那一批的家伙，就我家佳佳成绩好。”

“那佳佳很厉害。”

黎明应声。

“不过你知道么，后来我做了一件蠢事。”

陈强又继续说道，“佳佳有一个学期玩游戏玩多了，考试退了一些然后我就打了她，那是我唯一一次动手”

陈强语气很低沉。

“也是从那次开始，佳佳成绩就再没有上来过了，而且居然还在后退”

陈强有些后悔。

黎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孩子成绩波动其实很正常，教育是很正常的，但是动手总是有些不对的，大概给佳佳留下了一些阴影。

但是放在陈强的角度，或许也是单纯的想要佳佳成绩好一些，只不过方法急了而已。

“后来，我就越来越暴躁了，佳佳每次成绩都在后退，我心底着急”

陈强呼出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一些，像是在说一个故事，“后来，中考那年，佳佳成绩又大崩盘了，我那天没控制住自己，真的，我做了这么多，最后就这么一个成绩我”

陈强语气有些激动，但是还是控制住自己了，吸了一口烟，才继续说道，“那天我吓到佳佳了，她跑了出去，然后佳佳妈妈去找她的时候，不小心不小心”

陈强语气有些哽咽了。

“呼”

陈强哽咽了一会儿才控制住自己，“不好意思”

“没关系。”

黎明有点没想到这中间居然还有这种故事。

“自从那时候，我感觉我彻底崩溃了每天就是喝酒”

陈强继续讲故事，“直到之前，我在我一个朋友的洗车库里看见了佳佳，你知道么，佳佳她这么小的年纪，就去洗车工作了，那一瞬间，我感觉我真的不是人

那一段时间，我只顾着自己的想法了，从来没想过佳佳的感受，甚至连佳佳什么时候自己出去工作的都不知道。”

顿了顿，陈强把烟屁股摁灭，眼神复杂的看向黎明，“佳佳有今天，是我不是人，所以，以后我不能让佳佳再这么下去你说晚了么”

黎明没说话，这种事情，他没什么发表意见的资格。

陈强没指望黎明回答自己，又转过头，看着夜景，说道，“不过，佳佳已经学不下去了，后来我就问佳佳想做什么”

“你知道佳佳说什么么”

陈强语气低了下来。

黎明有些不好的感觉了。

“她说她想做主播，游戏主播”

陈强声音低沉，“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看着黎明有些沉默，陈强呼出一口气，拍拍黎明的肩膀。

怎么做？

说到底，这一切的根底在游戏上，是自己，会怎么做？

黎明大概知道了陈强的想法了，游戏毁了佳佳，他对游戏的感觉可想而知了。

夜风吹过，陈强刚刚就已经下去了，黎明一个人爬在天台边上，有些迷茫。

这个世界，多少人喜欢游戏也就有多少人恨游戏，甚至这些喜欢游戏的人老了之后说不定也会恨游戏毁了自己的青春。

黎明忽然感觉有些可笑。

以前自己感觉做个游戏主播也算是个有趣的工作，甚至还想着暂时做做这个，以后也是自己的回忆。

可是，他真的没想到，游戏其实也让很多人堕落了下去，这些人都是深受游戏毒害的。

“怎么了？一个人愁眉苦脸的。”

孟梁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黎明身边，拍了拍黎明的肩膀，看着黎明情绪似乎不高，孟梁玉也正常了很多，她从来没见过黎明有这种神态。

“我在想，游戏这东西，是不是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黎明直接说道。

他有事情想不通的时候，不会藏着掖着，这样更加想不明白，所以孟梁玉开口问，他就直接回答了。

“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孟梁玉有点纳闷，黎明怎么忽然想这个了。

黎明简单的说了一下陈强给他讲的故事，最后又说道，“你说，这算不算是游戏毁了一个家庭，要是没有游戏，佳佳说不定现在已经收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了，一家人也开开心心的”

孟梁玉虽然知道佳佳是单亲家庭，但是佳佳也没说原因，现在听到黎明的话，也有些沉默。

顿了顿，孟梁玉才开口，“这个我不知道，但是我感觉，任何事情都应该是有两面性的吧，游戏可能不好，但是也不是没好处啊，一棍子打死总有些不公平。”

“这我知道，可是，佳佳这些人”

黎明摇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你怎么想的？以后不做游戏直播了？”

孟梁玉开口问道，虽然黎明很火，但是要是他不想直播，她肯定也不会反对。

黎明摇摇头，“不知道，要是我没通知枫叶，或许因为佳佳的事情，真的会暂停一段时间，但是现在，我也要考虑枫叶。”

孟梁玉点点头，枫叶离职过来帮黎明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枫叶真的很信任黎明。

忽然，孟梁玉笑了，“你啊，别多想了，既然想不明白，不如先做着，顺便也接触接触佳佳，看看佳佳的怎么想的，有些事情，想是想不通的，走下去慢慢就知道了。”

听着孟梁玉的话，黎明笑了，“感觉你这个公会能做成现在的样子，和你的想法有很大的关系啊，走一步就想一步。”

孟梁玉也白了黎明一眼，夜风吹过她的发梢，伸手把散乱的头发别到耳后，语气有些随性，“哪又怎么了？起码没那么累。”

黎明哈哈笑了，看着前方的西杭灯塔，语气轻松了一些，“是啊，不累就够了。”

夜色下，轻风拂过，带着一股独特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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