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一下,那停顿的数秒,像是歌曲的间奏,除了呼吸的声音,周围什么都听不见。
“但是,这不是我的初衷,”张与潮转身走到房雨灵面前,一双纤细的手指探入她的口腔,摆弄着房雨灵的舌头“如果你读过我,或我父亲的任何作品的话,你应该知道,我是个不折不扣的不可知论者,神,或者说,以神为名字的超然存在,他们究竟是什么?您思考过么?巡回审判团团长小姐。”
说到这,张与潮的手指直接插入房雨灵的喉咙,随后马上抽出,房雨灵被这样一下催吐搞得干呕起来。她抬起头,看着正用餐巾擦拭手上唾液的张与潮,恨恨道“你想激怒我?”
“怎么会?”张与潮又坐了下来,拿起小酒壶摆弄起来“我希望您思考,或者说,我希望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去思考,不思考的人和漂浮在宇宙中的石块没有区别,下面请您告诉我,神,以及神这个词代表的所有超然存在,是什么?”
“我不知道。”
张与潮眯起眼,缓缓走到房雨灵面前,一个巴掌甩到她的脸上,语气却带着种微妙的柔和“所以我才让你思考啊,团长小姐,您学习神学习了将近二十年,却无法得出一个对神的结论,就像一个电工回答不出电是什么一样荒唐可笑。”
“神学是学习神的教诲和圣人们的事迹,而非学习神是什么,那是僭越!”
“很好很好,你在思考,你给了我定义,神学的定义,”张与潮笑了起来,走到皮卡边,从后座上拿出一个工具箱和几束花“神的教诲?神不会教诲人,神的教诲来源于祭司,而又有谁能够确定,祭司传达的真的是神的教诲呢?谁能肯定,那些所谓的圣人,所谓的先知,不是欺世盗名之徒呢?”
她将钉着房雨灵的那块巨大铁板放平,变作一个平台,随后轻轻抚摸起房雨灵的小腹“古埃及的神、印第安人的神、两河流域古文明的神,有许多都有着动物的形象。那时的人,真正地认为动物,拥有某种伟大的威能。而当人能够驯化动物,杀死野兽的时候,神,又变作了人的形象。”
张与潮打开铁皮小酒壶,将里面澄澈刺激的酒液一股脑地灌进房雨灵的口中。随后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在她的小腹处比划了两下“神,说到底不过是人所无法企及的伟大力量所捏造的一个形象而已,远古的动物神,中古时期的创世神,还有近现代出现的所谓古神,他们都是对无法测定的伟大力量的臆想,那么,叮咚!答题时间,听到这些,你能想到什么呢?”
房雨灵看着张与潮手中摆弄着的那把锋利小刀,无力感和恐惧让她的身体不断颤抖。张与潮的确告诉了她,她会死,但是一线虚妄的希望仍在她面前不断闪烁,她呼吸急促,最终从口中吐出了她认为的,此时唯一能够想到的答案。
“龙。”
听到这个答案的一瞬,她看到了,张与潮的嘴角向两边上扬到了一个极为夸张的角度,看起来就像是游乐园的小丑一般,她扬起手中的小刀,直接刺进房雨灵的小腹,同时高声道“叮咚!答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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