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熙想追过去,可是却被那些捉他的凡人认为是他要逃跑,他们当然看不见鬼魂,他们能看见的是云熙突然朝一个方向跑,理所当然的就认为他是畏罪潜逃,几个强壮的男子围了过去给了他几拳:“让你跑!”
“本来还不太相信你这种长相的是采花贼,果然是作为心虚!”
“你说你不是采花贼那你跑什么!”
“你以为能跑的了吗?走!见官去!”
“……”
云熙郁闷无比,面对穷凶极恶奸猾狡诈的厉鬼们,他也能应付自如,但是面对这些毫不知情的凡人们,因为冥界的规定,不能在凡人面前使用法力,又被五花大绑,无论怎么使劲都挣脱不开绳索,反而更显得狼狈不堪。他望向炯尘,他的情况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
炯尘收到了云熙郁闷的眼神,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在他耳边低声安慰道:“没关系,天快亮了,鬼只在夜晚杀人,这些凡人暂时是安全的,一会咱们寻个机会跑了就是。”
两人任由他们送往了官府,好在这位官老爷是个清醒的官,没有偏信王家人的言辞,再加上云熙和炯尘拒不承认,官老爷觉得应当等两位受害者清醒后听他们如何说,于是先将二人先关入牢里,择日再审。
于是云熙和炯尘便有了一场莫名其妙的牢狱之灾。
关押两人的牢房是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牢房内高墙上只有一个小小的窗口,窗口透下来的月光更显得牢房内昏暗。
云熙环视了一周牢房,周围的牢房空空如也,被关押的只有他和炯尘,他心道:“非常好,这样他们就可以趁着衙差不注意的时候使用隐身咒脱身了。”只是他觉得这种环境觉得有点压抑,让人觉得不舒服,禁不住蹙眉。
“大人别着急。”炯尘见他蹙眉,以为他是因为罗惟逃脱,又遭受牢狱之灾而感到不快,安慰道:“大人且耐心等等,衙差一会就交接,咱们趁那个时候走就可以了,至于那个罗惟,大人也不用担心,咱们出去后让其他小鬼差们寻她下落,捉她是早晚而已。”
云熙道:“我只是单纯觉得在牢里不舒服,不是来自身体上的感受,而是心里觉得就是不舒服。”
炯尘:“……?”
炯尘:“我还以为大人是因为……”
云熙道:“因为什么?因为咱们被关了,没捉到罗惟,所以我现在很郁闷?你看我会是因为这种事情而郁闷的人吗?别忘了我是被称为‘死缠烂打鬼云熙’上次的赤容咱们追了一个月不也捉住了,罗惟修为远远低于赤容,没有大问题的。”
炯尘听他这样说,心才放下来,在他心里大人也不是轻易被这种事情而内心波动的人,能让他情绪波动的大概就只有美食了。只是听到他说‘心里觉得就是不舒服’的时候,一丝忧虑的神色在眼中一闪而过。
两个人趁着衙差换班交接,没人注意他们的时候,念了隐身咒,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官府的大门。随便找了一家茶楼,上了二楼,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几样小点心,点心茶水上来后,一人一杯茶一口点心的吃喝起来。
想起昨晚被罗惟戏弄了一番,云熙愤愤道:“奶奶的,咱们居然被一鬼给耍了,我一定要亲手把她抓住不可!”
炯尘道:“这女鬼比我想象中无耻和狡猾,难以应对啊。”他现在一想到昨晚罗惟在他们面前毫无廉耻脱衣调戏他们的模样,浑身还是会起鸡皮疙瘩。
云熙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有办法了。”
炯尘:“什么办法,不会是扮女装吧?大人,能不能有点创意啊。”
云熙哈哈道:“知我者炯尘也,既然之前罗惟是因为咱们是男人才脱衣服故意给咱们难堪,咱们就扮成女装,都是女子我看她这次脱给谁看。”
云熙继续道:“而且咱们是从牢里‘逃’出来的,被人发现咱们已经不在牢里了,咱们一定会被认为是畏罪潜逃,采花贼的罪名更是洗不清了,说不定咱们现在已经被满城通缉了,扮成女装方便咱们行动,等将罗惟捉回冥界,再去求冥王殿下给那官老爷托个梦,说出原委,就能洗刷咱们的罪名了。”
炯尘不应声,云熙就当他是默认了男扮女装的主意了。
云熙出了茶楼,找了一处人少偏僻的角落,念了几句咒语,召出几名鬼差头领,交代他们追寻罗惟的下落后,又返回茶楼。
他坐下来,告诉炯尘已吩咐其他的鬼差一起追寻罗惟,他们只需在这里等候消息即可。云熙拿起一块看上去很好吃的点心送进嘴里,刚吃了两口,却发现炯尘直直盯着他的手,他以为自己手上沾了脏东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右手竟然有一道褐红的伤口。他自己都奇怪:“什么时候伤到的?自己都不知道。”想了半晌,才想起来是这伤是怎么来的。
昨晚那些义愤填膺的凡人推推搡搡地将他们扭送官府,不听云熙和炯尘的任何解释,一口就认定他们是采花大盗,其中一个家仆觉得嘴上骂的不够解气,就狠狠地推了云熙一下,正在下台阶的云熙突然就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台阶旁的花坛里,手掌被一尖石块划破,他当时心里想的是怎么去捉罗惟,也没注意手心上的疼痛,只是很快的站起来,动作很快,就连炯尘都只是看到他摔倒了,然后又站起来。后来那些凡人又以为他要逃跑,围住他的时候,他推开那些人的时候,流出的鲜血也顺便都蹭到了别人身上,所以他的手上没有鲜血,也因为如此,他不知道自己受伤了。
云熙看着伤口,突然想起来这次受伤距第一次受伤已经过了三千了,就是说三千年来上天入地捉厉鬼都没有受过伤的他这次竟然被凡人伤到了。他哭笑不得,心道:“果然被罗惟弄的很是狼狈啊。”
炯尘的视线直直地停留在伤口上,云熙被他盯着有点不自在,翻过手掌,手背朝上,左手拿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笑道:“今天的茶钱还得麻烦你付了,我太穷了,没钱了。”
他能不穷吗,经常跑人间,今天听说哪家的烧鸡不错,他去了,明天听说哪家的烤鸭不错,他去了,后天又听说哪家的点心好吃,他去了,反正只要听说哪家有好吃的,他都去,一来二去的,他有钱才怪。
炯尘没应声,掏出一个小瓷瓶,盖子打开,能闻到清新的草药味,原来是药瓶。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