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国公急忙打断道,
“阿福,不可妄言。不可随意将心中所想如是道出。”
“爷爷,正因为是您,孙儿才说出心中所想。爷爷想要的亦是我所要的,爷爷放心,孙儿会极力达成所愿的。”
“哎,”裴国公叹了口气,缓缓道,“我原本不想过早的卷入储位之争,因为先暴露在各方势力面前是最蠢的行为,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即使最后站对了,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大的。现如今皇上一指婚,就等于将裴家架在火上烤,我们是不想站对别人也会以为我们支持乾王了。”
“爷爷,其实指婚也是有好处的,裴家一下子搭上了乾王的船,二叔三叔以后升迁也会容易一点,就连我日后考进士也可多一份助力。”
裴国公听到这话,怒火又蹭蹭蹭地冒出来了,“你需要什么助力,你的才华原本可以一考就中的,现在倒是成了可被拿捏的把柄。”
“爷爷,您也别生气,事情还是有转机的。”
“阿福,你可别真派人去刺杀和乐郡主,那可是下下之策啊!”
“爷爷你多虑了,虽然不能拒婚,可和乐郡主至少要等到及笄才可成婚,这中间至少有四五年时间可供我们慢慢谋划,何须走到刺杀这一步?退一步来讲,慎王爷不一定满意这门婚事,我们何不静观其变。”
裴国公听了他孙儿的话非但没有消气,反而火气更大,“慎王爷当年灰溜溜地去蜀地就藩,这么多年一次都没有回过京,他在皇上那儿都失了宠爱,好不容易皇上想起他,给他家赐婚,他还不把你这个未来女婿牢牢把住,怎么会将珍宝往外推呢?”
裴斯礼笑道:“爷爷你这夸的有点过了,只有您当我是宝贝,人家说不定当我是拦路石呢!”
“他敢,”裴国公中气十足道。
“爷爷,您可别乱了方寸,军中和各地我们还是要低调行事,京中家里人还是要欢喜些,显得咱们对陛下指婚的看重,让各方势力消除点戒心也是好的。”
“臭小子,爷爷吃的盐比你走过的路都多,哪还要你提醒,只是委屈你了。”
“男子立于世间,这点小麻烦都挡不住,如何能成就大事业,就算日后成婚,那也是我说了算,何忧之有?”
裴国公看着自己中意的孙子主意已定,也就不再多言。背着手走向了书房。
蜀地慎王府中,王爷正看着泰山大人托人传来的消息,原来京中赐婚是由皇后与贵妃争斗而起,佳儿只是做了那调和的棋子。慎王年少时不得上喜,成年后早早就藩,他也没想有什么大志向,也不想从皇父那儿得到什么,就想守着自己的妻儿老小,平安喜乐的过一辈子。当年,父皇明明知道外公是被冤枉的,可为了维护贵妃母子,硬是把脏水泼到了他身上,他也没怎么不忿,可这道圣旨真是让他对父皇的那点孺慕之情消的干干净净。他都躲到封地了,怎么还不放过他呢,父亲的心怎么就这么偏呢?
自从赐婚圣旨后,和乐郡主就没见过她父王开怀大笑的样子,今日慎王爷的脸色尤其阴沉,王妃世子和她都特别担心。
慎王爷见自己的妻子儿女一脸担忧之色,心中一暖,脸色也渐渐有了笑意。为了不让他们担心,他说是为了藩地事物忧心。可全家谁也不信。
嘉禾世子率先开口,
“父王,我今日见您收到了京城的来信,赐婚到底是怎么回事?”
慎王爷见自己的儿子不给面子的搓破了自己的谎言,便有些心虚,不愿多言。可看见王妃三人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他不情不愿地说道:
“佳儿这是殃及的池鱼,原本是皇后与贵妃的争斗,父皇头疼不已。正无他法,恰逢特使进京,佳儿就成了平衡两方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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