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卿,朕想和你结为儿女亲家,不知你意下如何?”
裴国公面色一紧,随后面色如常地道,
“老臣不敢,不是圣上是指?”
皇帝从裴国公的面色上没有发现端倪,只得接着说道,
“朕瞧着你家老二裴子隐人品样貌皆为上品,想必其女也应效父,青出于蓝,朕有意将其指给承王作侧妃。”
裴国公沉默了好久,久到皇帝以为他会抗旨,正要训斥时,裴国公撩开衣摆,跪地拜道,
“陛下对臣荣宠有佳,对犬子亦看重万分,对裴家那是宠上加宠,老臣本该感激涕淋,应下这门亲事,编织这段君臣佳话。可臣的孙女已与他人缔结婚约,老臣实在不能欺瞒圣上,老臣亦十分为难。”
“哦,谁家抢在朕的前面了?”皇帝语气不善道。
“是安太傅家的幼孙安博言,老臣当年在和楚王一战时幸得太傅相助,得以保全性命,为报答救命之恩,遂缔结了婚约。”
皇帝在听到安太傅三个字的时候,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他对安太傅是又敬又怕。太傅为人严肃古板,不苟言笑,幼时在上书房听课没少挨太傅的戒尺,没少听太傅的谏言,也没少因太傅告状而受到先皇怒骂。
可太傅在他式微时帮助过他,可以说他能登上皇位太傅立了很大的功劳,要不是太傅,那些世家怎么会支持他这个母家不显又不受宠的皇子,更难得的是太傅没有给他拖后腿,等他帝位稳固时,特别潇洒地告老还乡了。他要是劫了安博言的姻缘,太傅估计会从老家带着戒尺来皇宫收拾他。
皇帝想,
“罢了,还是给承王重新选一个侧妃吧,太傅朕真的惹不起啊!”
“裴卿,你先回去吧,此事就此作罢,无需再提。”
“老臣谢皇上体恤。”
裴国公拖着跪麻了的双腿,颤巍巍地出了宫。
皇帝面带菜色的回了龙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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