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年一时大意让你得了先,这么多年我日日苦练就等着今日!”苏悠悠眸眼微凉,笑得狡诈。
秦瑟瞧着苏悠悠轻轻为她叹息道“可惜,我今日便让你明白尽管你如何努力,也抵不过我与生俱来的天赋。”秦瑟唇角一勾,不由冷笑。
“你!”苏悠悠被她一语激得面色通红,一时竟说不出半个字来驳她,只因苏悠悠心中知晓秦瑟有天分是不假的,若真要理论什么,秦瑟也不过是实话实说。
众人在下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的互相谈论着什么。
秦瑟估摸着又是些说她过于骄横自大,飞扬放肆,目中无人之类的,思及此处,秦瑟不禁冷哼,若他们不给自己冠如此名称,她兴许能做个温婉知礼的秦瑟。
“我虽应了同你比,不过我今日不想作画,我们比琴。”秦瑟的目光落到不远处的桃栀身上,示意她将碧落抱过来。
桃栀心领神会,抱着碧落跑了过来,当碧落放至琴案上时,众人纷纷瞪大了眼睛。
“这是!南越第一古琴碧落?!”
“不错!这样色正是碧落。”
“江兰当初便是用碧落弹奏出枫林漫的!”
秦瑟垂眸瞧了瞧碧落,心道擦过了,看起来还真挺好看,众人这番反应倒让平日将它扔在旮旯角落里的秦瑟生出些愧疚。
在一众惊叹声中,秦瑟不动声色的坐到碧落后的凳上“苏悠悠,我要的是四手联弹,你若不接受,那今日便不比了。”
“为何要四手联弹?”苏悠悠皱了皱眉,面上尽是疑惑不满之色。
“我不过是想打消那些桃花的心思,若你觉得不公,你也可在场选一个同你一道弹奏。”秦瑟托着腮,漫不经心的拨弄着碧落琴弦。
“好。”苏悠悠眸眼扫过众人,拉了个长相清秀文雅的男子来同她一道弹奏。
秦瑟见苏悠悠应下,眸色微不可觉的变了变,四手联弹面上虽是难些,可秦瑟不会弹琴,只能借此来邀沈卿墨与她同奏,这样方可得胜。
沈卿墨起身缓缓而来,风拂起他的青衫,泛起层层涟漪。
沈卿墨在秦瑟身旁坐下附耳道“瑟儿,你只需尽量跟上我的手指,其他的交给我。”
“好。”
四人落座,周遭众人皆抱着看戏的心思在下面议论,更有甚者在下面打起了赌押了钱。
苏悠悠先发制人的择了曲,选得正是江兰谱的《枫林漫》,也不知她是故意寻衅还是真喜欢这首曲子。
四周顿时嘲杂起来,众人议论纷纷。
秦瑟不用想也知晓他们在想什么,定是在说苏悠悠拿着她娘亲的的曲子来找她的麻烦。
她冷笑着扫了一眼苏悠悠,只见她面上尽是得意。
秦瑟不得不承认苏悠悠与那清秀公子将《枫林漫》弹奏得十分完美,温和绵长的调子间夹着丝丝澎湃的山河气势,如同绵绵红水,温软流长却又有毁天灭地之势,即便如此,苏悠悠却也未能奏出这曲子的精髓,这曲子妙就妙在其间的情感。
她曾听江兰弹过,与苏悠悠弹得一般无二,不过苏悠悠却少了曲中最重要的情意,与其说《枫林漫》是江兰写的曲子不如说是写给秦枫的情书,而曲名的由来也是如此,正是如此苏悠悠败就败在了此处,她与场上随便找来的人,虽都琴艺超群,却败在情意之上。
因此,秦瑟虽与沈卿墨还未弹奏,心中却已稳操胜券,胜负分明。
秦瑟跟随沈卿墨的手指一同落于琴弦之上,沈卿墨指尖微曲,手指在琴弦之上变幻莫测,曲子悠扬动人,平缓温和,如同沐浴在春日清风一般耐人寻味。
秦瑟听出这便是当初他在桥上弹奏的那首曲子,有意选这首,只因这曲子的手法变幻莫测也能更好的隐藏秦瑟的浑水摸鱼。
一曲罢了,余音仍不绝于耳,周遭众人纷纷拍手叫绝。
婳颜笑着而来,拍手称好道“曲子已尽,想必诸位心中胜负已了然。”
“既如此,婳颜便在此宣布秦二小姐的才女之位当属第一!而苏悠悠小姐虽今日落败,却仍不可否认苏小姐琴技出众,勇气可嘉,诸位多谢苏小姐今日为大家一展身手!”
婳颜一番中肯的说辞秦瑟心中只觉无比佩服,婳颜此举明面上是在夸赞苏悠悠,暗地里却是让众人嘲笑苏悠悠不自量力。
苏悠悠也不是个傻子,怎会不知婳颜言下何意,便羞红了脸,咬牙跺脚的跑出了月颜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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