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西南郊五里的孟洲亭,此处洛水河面收窄,原本有一座石平桥,晋末毁于战火,仅剩下两岸的桥墩,魏军占据洛阳也未修复,只在两岸依墩台搭建了一座浮桥。
此时,在穆伏真闻讯出城率兵接应下,拓拔健已率部份军士先到了北岸列阵,剩下还有许多在南桥头列队,等待分批过桥,只留下长孙道生率两万步骑在桥头列阵断后,仅午时末,宋军很快就追上来了。
魏军骑兵都被丢在了伊水东岸,剩下步兵居多,完全就是没牙的老虎,陆万斛二话不说,直接调动全军对魏军展开猛攻,双方的阵形都谈不上严整,在洛水河岸潮湿的泥土地上基本上是一场混战。
宋军士气旺盛,又多配有强弩,魏军的远程打击武器很差,弓箭只在百步才有杀伤力,宋军是以弩手结队在两侧持续射击,正面以刀盾手配合长槊手稳步推进,到一百步弓箭射程陡然加速奔跑。
至三十步,前五排军士猛地投掷短枪,连续三轮即让魏军前阵破开了多个缺口,宋军将士们一阵呐喊,从三面呈扇形往桥头冲杀,魏军列成层层阵线拼命抵挡,使得战斗十分激烈。
同时,在洛阳城南伊水与洛水交汇口处,于栗磾是中途与长孙道生分道而行,急于回洛阳部署防务,本部只有一万兵跑得更快,不过在其到洛水浮桥南部的褚氏亭附近,几乎同时脱离战场赶到此处的朱景符已率部在委粟山下渡过了伊水。可还来不及抢占浮桥,于栗磾也率兵赶到了。
褚氏亭是洛阳南郊一片较大的里聚,魏军占据洛阳后,亭中居住的也多是胡人,聚在伊洛之间半耕半牧,所以里中房舍街道也是一片破败,外围里墙十不存一,多数垮蹋。
好在里聚南部是一条大道,两侧都是旱地,秋收时节粟子已割除,只有齐膝高的粟秸桩和成片的秸杆铺在地里,朱景符以中军布于道上,旱地里多布弓弩手和刀盾跳荡轻兵,以营为单位呈许多小队展开。
宋军在紧张地忙活时,魏军也才到两三里外,同样分三路而进,战斗一打响便空前激烈。
下午未时中,刘义符率中军抵达褚氏亭时,这里已是满地狼籍,材官右卫的窦应明和魏展被留下来打扫战场,刘义符召来两人一问,老将于栗磾很是狡诈,见兵力过少难以取胜,果断留下一半断后,自率部向西逃往孟洲亭。
朱景符击溃魏军,斩首两千余级,俘虏近三千人,留下窦应明善后,率部过洛水浮桥分兵攻打东郊外围据点。
不久陆万斛也传回战报,击退长孙道生后加上沿途追击累计斩首八千余级,已追过孟洲亭浮桥往西,将分兵攻打谷城、河南、河阴、平县等地,并提醒中军应攻取孟津,以防拓拔焘主力来援,攻取断偃师守军退路。
早在战前,抵近洛阳于何处驻营,如何攻城都已经有了草拟方案,刘义符到了此处也就不急了,静等朱景符拔除外围据点扎营,洛阳城北有邙山、首阳山,离孟津渡和偃师都还有点远,攻城前的准备工作也还很多,至少要把护城河的水引走,并填平一段城壕。
直到当日黄昏,朱景符不怎么费力就扫清洛阳东郊,攻拔了豆田壁,石楼、石梁坞等地,并在石楼戍七里涧的河南岸扎下大营,刘义符接报,正要率军前往驻营,陆万斛却转递了来自西北的急报。
刘义符看完一脸铁青,立即召来随驾的胡藩在野外就地商议,至于江夷、沈叔狸带着一群内侍和中书舍人还在高平陵准备善后拔营,暂时还没跟上来。
将军报递给胡藩看了一遍,刘义符很是郁闷道:“西秦这回怕是要亡国了,偏偏我军腾不出手来,若让吐谷浑和北凉瓜分了西秦的海东河湟之地,我军要在西北应付两大对手,这将十分艰难,胡司马如何看?”
“吐谷浑已经打过海东了,而沮渠蒙逊可没有乞伏暮末那么恭驯,一旦让他得了金城、枹罕之地,他会防备吐谷浑东进,但也会趁我西北边军松懈时趁火打劫,说不定还会投靠北魏,此人太贪婪,不可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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