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不坐在自己该坐的地儿?”
君景知眸子里沾染了三分戏谑,开口问道。
“回太子殿下,想必是臣女的二婶想与二妹妹亲近,所以才让二妹妹坐在她身边的。”
茕莹低着头,不紧不慢的回答。
长馥公主眸子微动,她自小便在吃人的后宫长大,有些事情她光闻着味都能察觉出里面的不对劲。
如今茕莹如此说,长馥公主自然是懂得了些什么。
一个双亲不在京中的孩子,不得庇护,想必生存的也不容易。
“是……臣妇是想与女儿亲近……”
这下众人心里更是跟明镜似的。
“这白二夫人的话可信度可不高啊。”
“上次我家子渊被打,罪魁祸首本是二夫人家里的少爷,却硬说是白大将军的嫡长子,可见居心不良。”
靖安侯夫人一丝一毫的脸面都不给李氏,这种事私下里说也没什么,可放在明面上,那就不一样了。
且靖安侯夫人将二夫人与嫡长子这两个词咬的极重。
奈何李氏想开口,可她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倒是玉梅有话说,却被旁边的白鸢雪给拦住了。
正在众人僵持之时,白茉雪这边却出了状况。
白茉雪只觉得脸上烧的越来越厉害,越来越热,脑子里也想不清楚东西了,她只想向那一丝清凉靠近。
众世家夫人小姐只眼睁睁的看着白茉雪从座位站起来,冲向旁边的五皇子,手上还解着衣服。
夏天穿的衣衫本就少,李氏还没反应过来,白茉雪衣内的雪白便露了大片。
君如冽也没反应过来,只让白茉雪抱住了胳膊,胸前的柔软蹭着他,登时便感觉身上热起来。
竟一时忘了推开白茉雪。
李氏见状便想将白茉雪与君如冽扯开,长馥公主的人与五皇子的人立马上前,场面一度混乱。
白茕莹低着头的眼里划过一丝笑意,发作的正是时候啊。
而白鸢雪脸色却不好了。
李氏不是跟她说万无一失吗,还让她今日来看好戏,这戏竟然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唱了?
亏的自己给她送去的那么贵重的香了。
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的蠢笨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长馥公主平了平脸上的厌恶与怒气,才让跪在地上的茕莹起身,茕莹这才像白茉雪冲去。
“二妹妹,你就算喜欢五皇子也不能这样啊!”
茕莹似无意说出来的一句话却给白茉雪定性了。
李氏看着宝贝女儿出事,脑子一片空白,也想不起来反驳了,而玉梅,吓的一句话都不敢说。
她比谁都知道这各种原由,这本是对付大小姐的,怎么现在却成了二小姐?
事情闹成这个样子,君如冽自然是离场了,白茉雪与李氏也被长馥公主派人送回去了。
茕莹本想离开的,可靖安侯夫人说,李氏是李氏,她是她,她自己的女儿干了那种事情,牵连不到她与白鸢雪。
白鸢雪脸上还是挂着方才的笑容,可这笑容不在那么恬静了。
茕莹还是表示自家姐妹出了事,她不能不关心,白鸢雪也在一旁表示如此。
茕莹临离开前,为长馥公主作了一幅画,画上面还题了一首诗。
还道:“臣女不才,只会些舞文弄墨的功夫,望以此为二妹妹抵一些罪过。”
在长馥公主的赏荷金宴上闹出这种幺蛾子,长馥公主自然是不会开心的,没有当场发落了白茉雪都算是好的了。
长馥公主望着画上的残阳似血,狼烟突起,以及黄沙漫漫,在看那题的诗句: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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