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姐!”敏敏向可卿招手,热情的跑过去。她从没有这般热情过,我猜她是想去看看那位开大G的男朋友。
人总会在忘乎所以的时候被老天重重一击,敏敏就在跑向可卿的时候脚下一绊。她“啊”地短促惊呼一声,身体为了找回平衡向前大步冲去。眼看着就要用脑袋直直地撞向可卿了,沈向阳一手把小小个的她捞了起来,她的脚都离地了。
场面极其尴尬。
沈向阳将敏敏放下,礼貌地向她点头,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但敏敏无法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啊,羞愧地耳朵红到脖子。
她理了理自己优雅的小裙子,摸了摸头发,说:“对不起啊,没注意绊了一下。”
可卿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阿良关好车门,招呼我们出发。
紫色的兰花花海被游客踏出了一条小径,我们就顺着这条小径往里走。可卿把可乐放下,它像脱缰的野马,在自然中恢复了放浪的本性,一溜烟儿跑到前面很远的地方。沈向阳吹了声口哨,它又飞奔回来。
韩冬严将虎妞放在肩上,虎妞就伸着头眺望。
穿过这片紫色的花海就到了绿草地上,我们找了一棵筛下阴影的大树,在大树下安营扎寨。这是一棵斗梨树,百花开满枝丫,清风徐过的时候还会飘落几多梨花。
撑起帐篷,铺上野餐布,将零食全倒在野餐布上。我们坐下,可乐从远方又跑了回来。
虎妞从韩冬严的肩上跳下来,小心翼翼地踩在柔软的草地上。
“它是不是没有在户外玩过?”我问韩冬严。
“对,我之前一直没时间带它出来玩,它都是在家里的。”
可乐凑过来闻虎妞,虎妞也小心翼翼地接触可乐。到底是家猫,有人疼爱,所以有充足的安全感,在可乐绕着它嗅它的时候没有警惕起来。这要是小区里的流浪猫,早在可乐靠近它一米的范围内就耸起了脊背,戗起来豪猪一样的毛。
我躺下,仰面望着天空。白云朵朵,清风吹得我们头顶的树,树叶摩挲发出沙沙的声响,零星梨花从书上飘落,有一朵往我的脸上飞来。
我伸手一把抓住了这朵梨花。
“婕婕,过来打牌啊。”是可卿叫我。
我坐起身来,她和敏敏还有沈向阳围坐在一起。我说:“我不会打牌,你们玩吧。”
阿良也不想打牌,说要躺着休息一下。他们就招呼韩冬严,韩冬严起身去加入他们。我又重新躺下,将那朵梨花放在胸口,我没有将它拿起来洗洗端详,总觉得那个动作太中二了。我就比闭上眼,回想那朵纯白的花儿向我飞来的场景。
耳边是风声,鸟鸣声,还有我的朋友们的嬉戏声。这是三个月前的我怎么都想不到的,我在情绪最低谷的时候,以为自己会就这样孤独的死去,在尸体腐烂发臭的时候被邻居发现,送往殡仪馆草草处理掉。有可能可乐会饿的汪汪直叫,叫声吸引来了邻居。也有可能可乐会吃我的尸体,在我被吃完之前,腐烂的味道引来了邻居。
我有点感激那封将我拉到S城的信封,对我来说,那是我生活的转机,尽管那是可卿生命中的一劫。
这样任思绪胡乱飘飞着,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紧紧拥抱着我,困意像潮水般向我卷来。我放掉意识的控制权,任由潮水将我带离岸边。我慢慢下沉,先看到的是蓝晶晶的大海,像极了敏敏为我挑的那个耳饰,海豚顶着的那颗蓝色珠子。继续下沉,是无尽的黑暗。但这黑暗不是冷的,是暖的。就好像我知道只要我想,下一秒就可以回到阳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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