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他未婚妻,他接到他初恋的电话就冲了出去,我要是能看到这对狗男女,就死了心。
可我这……”季心哭得厉害,一滴泪珠挂在脸颊旁,晶莹剔透,演得更像了。
“行了行了,你去吧,这种烂人能认清一个是一个。不然就和我女儿现在一样……”
他还在孜孜不倦地讲着。
没成想,在得到准许后,季心快速推开车门,飞速奔向那座亮着橘黄色灯光的保安亭旁的大门。
还没开口,就又被人拦下了。
“你这……穿着个大红裙,画着妆的,进学校干嘛啊?”瘦保安嘴角一撇,打趣地看着她。
“别和我们说你去看人啊,今儿个礼拜六,学生们都回家了。”胖保安放下手中的牌,挤到玻璃窗前,严肃地说。
“那前面那个人呢?他怎么进去的?”季心眼尖,看着学校内侧一排高高的法桐下,一道黑色的背影正渐行渐远。
“哦,那个人啊,他是我们这儿以前的学生,以前是学校音乐社的,来借器材。”瘦保安回答道。
季心一挑眼,没成想这么轻松就套到了线索。
随后,甩出随身携带的警证,“不瞒你们说,我是上面派来检查校内安保问题的。”
胖子的脸霎时一僵,扯过警证,仔细照上边的图对比着。
“季心,岚城警局南区分局二队成员。”胖子缓缓呓语着。
“正是在下。”季心勾了勾唇,微微一笑,“不过,你们做到还算不错。就是不知道学校里面有什么不好的,所以拦着我,不让我进去。”
二人恭敬地用手将警证递到她手上,笑着说:“没有没有,我们也是出于安全问题着想。麻烦您,先登记一下。”
季心甩手,在出入本上帅气地签下一个名字。
却在脚踏进校园的一瞬间,心下一紊。
这座校园比她预想的还要大,道路两旁种着两排笔挺的法国梧桐,树根垂在地面上,长长的延伸着,霎时间看不到尽头。
也不知是四周传来的空气凉了,还是偌大的校园中徒留几盏橘黄色的灯光,显得有些诡异。
高跟鞋的声音在风中清脆响亮。
落叶盘旋在季心的肩上,旋转出一个绿色的圈。
黑色的长发尾在身后,就这么走着走着……
路的尽头站着一个黑色的背影,仿佛在耐心地等待着她。
却又在季心看到他的瞬间,拐身,进入一座白色的建筑。
季心的脚步瞬时慢了,四周的一切都安静的诡异。
她想到了什么,步子顿在楼梯口,踌躇不前。
她怎么会知道楼梯口在这里?又怎么会理所应当地朝右拐?
她的心脏坠跳着,脸色惨白,如同万千把刀正在试图割开她的记忆。
这是季心最害怕的感觉,这种不自知的熟悉。
不知何时,空气中缓缓飘来一阵悦耳的钢琴声。
她能清晰地听到指尖敲落在琴键上又落回的轻巧,如若黑夜中缠绵的月亮。
月光穿过透明的窗棂,落在木质的地板上,女孩穿着白色的法式睡裙,小手放在古老的白色三角钢琴上,缓缓上移,轻轻落下。
窗外,是一片浩瀚无边的树林,她却能透过女孩的眼睛,看到山脊处远远升起的那一弯新月,看到那些树木的树梢……
钢琴声落,季心缓缓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边上,不自知地挂着一滴泪。
身后,是长长的回旋式走廊。
眼前,坐落着一扇白色的木门。
季心的脑袋清醒了几分,手却不自觉地缓缓伸出,将门把手向下一弯,小步跨了进去。
这是间琴房,灯没有开,只通过巨大的落地窗面,照进些银白色的月光。
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落在地板上,琴凳上,坐着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
季心知道自己被算计了,蒋麒龙大学毕业才从国外回来,和他爸蒋峰是从另一个省调来的。不可能在岚城读的高中,更没有弹钢琴这样的高雅情操。
那么眼前的男人,究竟是谁?
“几年不见,怎么?反应变迟钝了么?”男人起先开口,指尖落在琴键上,摁下最后的完结音符。
“我们……认识么?”季心愣在原地,缓缓开口,因为视线昏暗的关系,仅有的月光落在他白皙修长的手指上,看不清容貌。
男人勾唇一笑:“我原以为这只是个恶作剧,没想到是真的,你连这首曲子都记不起来了,看来是真的失忆了。”
“我是失忆了没错,可你是谁?
竟然公然挑衅警察办案。”季心开口,想要上前。
男人缓缓伸手,从口袋中掏出一把银白色的手枪,子弹上膛的声音在如此安静的环境里被无限放大。
季心没有带配枪,扶着墙,站在角落,不敢上前:“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我们以前是不是有过什么过节?是不是我哪里得罪你了?”
男人长指握在枪杆上,扬了扬唇,轻笑出声:“过节倒不至于,只是以前很亲密,一下子疏远的感觉,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