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果大面积的出血定会渗透整张床面，然而这床垫的纹案与枕套的相配，且因泛潮而滋生了大量的黄褐色霉斑，并没有血渍，也并没有被置换。

由此可见，出血量较少，或是通过特殊办法将血储藏。

所以，并非一击致命，而是慢慢折磨致死……

性虐者大多有极强的控制欲，久而久之，养成了对被虐者全方面的苛刻行为，到后来甚至对生活上的所有事物都做到一丝不苟，不让周遭的一切与自己的想法产生丝毫差距。”

傅忘川说了一半，看了一眼季心，季心应着眼神，默默开口：“以至于他在享受性的时候，连对方留血的量与度都把握得精准无误。”

“没错，不过这都是些后话。最明显的还是床的正上方天花板上，落了水粉色的漆，漆片掉落的形状虽然并不一致，但掉落的漆片都是钻进去的四个小洞旁的。

那钻进去的四个小洞，开口一致，深浅也一致。前后距离是165左右的女性高度，左右距离是手臂和双腿能笔直撑开的直线长度。

这里曾经挂过什么器具，我就不必多说了吧？”傅忘川指尖轻佻，玩味一笑。

“就这些？”季心勾了勾唇，有些不屑。

“你继续。”傅忘川说。

“你仔细闻，这整件屋子都是些劣质香水的味道，但是当中残余着一股浓郁的的回香和甘甜，这是上好的香蜡的味道。

曾经有一段时间，这间屋子大量充斥着这种能调节情绪和情氛的味道，但是很快被回洒的劣质香水味盖过。

凶手行凶后匆忙离开，加之警队破案，这一来一去，两种香味各自都挥发的差不多，这拥有回香的那种也就慢慢显香了。

只是……这种香味只所以能够透过劣质的香水味恐怕并不是香蜡本身的缘故，而是香蜡别有用图后人为导致香味愈发浓郁。

别有用图也就是，性虐待中的常规项目，‘滴蜡’。”季心微微一笑，开口道。

傅忘川转头看着身边的小女人，一身姜黄色的长裙盖在修长的腿上，模样端庄，俨如大家闺秀。

语言清晰，说话流利，目光笃定，开口也毫不客气，不觉羞臊。

确实，做他们这行的，没几个正常人。

“先看看验尸报告和法医传来的图片吧。”季心掏出手机，端到傅忘川的面前，二人坐在白色的软沙发中间，围着屏幕出神。

“总结来讲，身体各处都有不为致命的伤害点，且有过结痂又被重新挖刨的痕迹。没有过分集中的致命伤害点，死因是身体各处失血过多，也就是说，被活活性虐致死的。”季心端着手机，修长的手指摁在屏幕上，点给傅忘川看。

“有现场照片么？”傅忘川眉间微蹙，缓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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