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囊丹止痛效果虽好,但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能轻易给患者服用,此药极易成瘾,会对人体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殷茏身为医师,对别的医师不负责任的行为极其厌恶。况且阿青不是正儿八经的医师,把各种药品当成糖球,一股脑的往患者嘴里塞,对人命毫无敬畏之念,昧着良心赚钱,给天下所有行医之人的脸上抹黑。
太可恨,太可恶!
殷茏越想越怒,道:“我从前遇到夹缠不清的患者还感觉委屈,现在终于想明白了,怨不得人家,分明是有臭鱼坏了一锅好汤。医者的名声都是被你们这种坑蒙拐骗的混蛋给毁了,你今天必须把事情给我说清楚,谁给你的胆子胡作非为?”
阿青恶狠狠瞪了她几眼,忽然呜呜咽咽地哭起来,摇晃着吴老爷的胳膊,道:“我给您用最好的止疼药,天地良心啊我没坑蒙拐骗。”
她一哭,吴老爷心疼的不行,“心肝宝贝小可人儿”地叫了一气,温言软语哄了半天。
阿青却越哭越厉害,吴老爷趁机在她脸上亲了几口,摸出几张银票塞在她怀里,道:“宝贝别哭了,六百两银子收好了啊。”
掉几滴眼泪多赚了一百两,阿青很快破涕为笑,靠在吴老爷怀里撒起娇来。
看着二人黏黏糊糊嘀嘀咕咕的德性,殷茏又气又笑,道:“老人家,您有钱没地方花了吧?你当什么冤大头?”
吴老爷大怒,骂道:“混蛋黑小子,你多管什么闲事,赶紧滚。”
好心好意反被骂,殷茏气的双手发抖,鸡腿男见状,赶紧把她请到一边,小声道:“我的小祖宗哎,您挺聪明的一个人,没看出来这对渣男渣女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吗?”
殷茏愣了一下,道:“什么?”
鸡腿男竭力压低声音,道:“老头子来给阿青捧场,目的是要她那种回报。没玩儿腻呢,是不会翻脸的。”
这话虽然难听直白了些,却是事实。
殷茏微微侧头,用眼角的余光一瞄。
只见吴老爷捏着阿青的下巴,舔着脸色眯眯道:“我的心肝儿肉啊,我帮了你大忙,如何谢我啊?”
阿青扭动着水蛇般的细腰,娇滴滴道:“我今晚就有时间,老地方见。”
“改天有时间”变成了“今晚有时间”,吴老爷得尝所愿满意至极,拎着大包小包离开了茶室,阿青挥舞着丝巾跟在身后,欢欢喜喜地送了他一程。
萧崇颇有大开眼界的感觉,道:“还有这样做生意的,连卖货带献身啊?”
鸡腿男在底层混了太久,早已见怪不怪,道:“有什么稀奇,男男女女都有干这种事的。恶人沟的夜市上有好几个卖菜的,和自己的大主顾有染。极乐街表面光鲜,男盗女娼的本质与恶人沟一样。外面大堂里那位奉茶的小伙计,为了减房租和女业主勾搭在一起,这个叫阿青的女人为了提高业绩,四处勾搭有钱人,入了云渡恶的眼,一跃成为小伙计们的头儿,那个叫阿霞的死心眼,只能守着角落里最不显眼的柜台,生存之道,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最不要脸的活得最好。”
萧崇感觉他的话太过偏激,立即反驳道:“风光一时,不代表可以风光一世。在这里风光,不代表在别处也风光。阿霞姑娘暂时受屈,不代表一辈子受屈。”
鸡腿男笑了两声,道:“萧公子,你在高处站的太久,不知低处的世界有多黑暗。常年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将‘笑贫不笑娼’奉为人生至理。东来堂的这些年轻人,除了阿霞,无一不把阿青视为往上爬的好榜样。”
顿了一顿,他继续道:“同样的六百两,吴老爷若是去青楼,能找好几位比阿青漂亮的姑娘。他为何偏偏来找阿青,你不觉得奇怪吗?”
萧崇愣愣地道:“吴老爷傻呗。”
“呵呵呵,”面对萧崇,鸡腿男并不掩饰自己的看傻子的神情,道:“因为阿青是东来堂的管事之人,得云渡恶另眼相看,连带着卖身的价钱水涨船高。在很多人眼里,她就是成功了,效仿者趋之若鹜,不是几句大道理就能拦住的。”
萧崇完全呆住了。
他眼中的世界虽然不完美,但远远没达到鸡腿男形容的那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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