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腿男的两只眼睛闪烁着明亮的光芒,道:“那就好,二位为正义的事业肝脑涂地,小的深受鼓舞,为你们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萧崇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看向殷茏。
殷茏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道:“你的思想觉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
鸡腿男道:“云渡恶作恶多端,小的自然要替天行道。”
殷茏毫不掩饰地恶心了一下,道:“行了行了,去办你的事。”
鸡腿男眉开眼笑道:“好说好说,我这就去散播谣言,你们就瞧好吧,肯定精彩绝伦,朗老头肯定没脸找女儿。”
萧崇道:“明早我在隔壁房间等你,有重要的事情。”
“好说好说,小的随时为公子效劳。”
鸡腿男弓着腰,笑呵呵地退出门外,一转身,飞快地跑掉了。
秀儿很是担忧,道:“他不会去给云渡恶通风报信吧?”
殷茏道:“不会的,这人是想借着机会给自己报仇呢。”
萧崇和她想到一块去了,因此对鸡腿男很是放心,并不怕他两面三刀。
秀儿拽住殷茏的袖子,道:“你为了给我讨回公道对付自己的下属,回家会不会挨骂?要不算了,被家人骂的滋味可不好受。”
见秀儿这样关心自己,殷茏忽然有些难为情,道:“你不恨我吗?”
秀儿愣了一下,道:“我为什么恨你?”
殷茏小声道:“殷家一直四处收集草木精怪的灵力魂魄,若不是有人把这个秘密泄露给云渡恶,就是我爹给他布置了秘密任务,总而言之,无论是哪种情况,你母亲的死,殷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萧崇暗中叹了口气,殷茏太实诚了。有些话藏在心里就好,何必宣之于口,这不是给自己招恨吗?
秀儿先前并未想到这一层。
直到殷茏点明,才意识到殷家是罪恶的源头。不知不觉间语气有些发冷:“你们为什么这么做?世上有那么多的恶妖,除不尽杀不完,你们为什么偏偏盯着草木精怪不放呢?”
当然是为了修复点金印,这个秘密又不能告诉秀儿,殷茏不得不含糊其辞道:“不得已而为之。”
秀儿愤怒地盯着她,道:“什么是不得已而为之?你们要我娘的灵力干什么?我娘从来没做过坏事,你们凭什么这样对她?”
刀疤老朱忽然发话了:“秀儿小丫头,我说句公道话,就算是她爹杀了你娘,你也不能冲她发脾气。冤有头,债有主,你实在气不过,找她爹理论,为什么定下那么不讲理的规矩?有火气冲帮你的人发作,你这不是欺负好人吗。”
一番话,训得秀儿满面通红。
殷茏道:“秀儿姐不是欺负我,她生我的气是应该的。”
刀疤老朱道:“你这个小丫头负罪感怎么那么重,秀儿娘遇害的时候你还是个娃娃呢,跟你有啥关系?高大长杀人,你是递刀的?云渡恶雇凶杀人,你给出钱了?还是你爹下令你传达的?都不是,你给自己揽什么罪责。我这张丑脸是被人拿刀子伤的,难道拿刀之人的祖宗十八代子子孙孙都有罪都应该到牢里蹲着去?杀人犯被推到菜市口斩首,他的儿女也该一块被砍头?”
萧崇在一旁偷偷憋着笑。
别看刀疤老朱一身草莽之气,说起话来条理清晰句句在理,驳斥的殷茏哑口无言。
刀疤老朱又道:“我最听不得父债子偿那一套,父是父,子是子,谁他娘的干了缺德事谁去挨千刀。”
殷茏苦笑了一下,事情若真这么简单就好了。她是殷家的继承人,既然享受了家族带给她的荣耀,家族的罪孽就得一块承担。
秀儿经过短暂的挣扎,已经想通了,道:“我确实不该恨你,殷茏,我出事的时候,你一直在我身边,这份情谊不能忘。朱大叔说得对,我娘被害之时,你还是小娃娃,这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殷茏小心问道:“我们还是朋友吗?”
秀儿红了眼睛,泪水止不住往下流,道:“是朋友,所以我要再劝你一句,别去找云渡恶了。我娘在天有灵,也不会希望事情越闹越大。”
殷茏已经铁了心要除去云渡恶,不仅仅为了秀儿,也为了忠正无私的云老庄主,为了将来可能会被云渡恶伤害的人。
她道:“秀儿姐,很多年来,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驱魔师要驱除的‘魔’究竟是什么?经过一些事后,我找到了答案。害人的恶妖恶灵是魔,作恶多端的人也是魔,如河中之沙难以计数,根本除不干净。但只要落到我手里,一个都别想逃。尽最大的力量平息生者之愤怒,抚慰亡灵得以安息,这个原则,永远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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